“有意思”,修长白皙的手指端着玄青色的茶杯,稍微的来回转动。
盯着陈书将黑子落下,他便放下杯盏,捏起白子一落定,让黑子输得一塌涂地。
柳迟洲傲慢的拿起自己的扇子,撑开轻扇着,悠闲的走到木栏边看着满池随风而动的荷叶等着身后陈书收拾完棋局过来。
两人都双臂支撑着趴在木栏上,柳迟洲先问:“你打听到我二哥为什么和将军府闹掰吗?”
“这个到没有,挺突然的。”陈书只是听说她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很反常。
柳迟洲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准备往回走,“对了,老陈,你晚上忙一下,明天去祭奠我母亲。”
他拍在陈书肩膀的那一下让他有些愧疚,先皇后娘娘善待陈书这个街头落魄的小娃娃,把自己接进宫里陪着小皇子长大,说是侍卫,其实先皇后把他当作柳迟洲的兄长了。
柳迟洲用扇子打掉他的手,双手抱怀靠着凉亭的柱子说:“我现在应该不是个孩子了吧。”
两人相笑,他们都不喜欢这么肉麻伤感的话题,但是却视彼此为重要的人。
“还请明熙王回吧。”苏棠溪甩袖背过身去。
柳知承今夜的脸算是丢尽了,即使自己位高也是虚势,母亲只是贵妃,父皇当然更喜欢太子,自己也只是因为有苏氏一家为关系才在朝中站稳脚跟,可如今……
“等等。”柳知承叫住苏棠溪,看她停下脚步,问她:“为什么?”
苏棠溪连头也不回只是丢给他两个字,“不忠。”
苏府的大门永远为柳知承关上了,连同苏棠溪对权威的向往也关掉了,她这一世只想平安喜乐的活着,陪着自己在意的人平安的活着就好。
前世经历的太多,伤的太深,她现在只想好好息养自己。
院内她们三个人散着步,苏父和苏母很宠爱她,别提她与柳知承分开有多开心了。
苏父在朝中能看得出柳知承不是省油的灯,野心就不说了,他的心狠还是见过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闺女受到委屈。
苏棠溪一直摩挲着父母的双手,鼻子有些酸酸的,苏母瞧见了女儿有心事,捧着她的脸,看到她那红润的眼眶,担心她,说:“是不是刚刚舍不得和他…”
苏棠溪抢过话,“不是。”坚毅的摇着头。
“那是…”
“太想你和阿爹了。”苏棠溪忍不住眼泪,失而复得太珍贵了,又太害怕了。
苏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逗她说:“咱们将军府的小公主会掉眼泪吗?”
“那小公主也是个小孩子啊”,苏棠溪抱着苏父,撒着娇,“阿爹,明日你和阿娘陪我一起去街市,行不行啊?”
苏父看着自己女儿闪闪的眼睛,谁叫自己是个女儿控,怎么可能不愿意答应啊,“但是明日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
苏棠溪不记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明日是一年一逢的街会,很热闹。
“你忘了你大哥明日从军中回来啊!”苏母点醒了她,大哥又破了突厥人的攻击,捷报一封一封,也与突厥人签订了一份契约,保证三年之内不会侵犯一毫土地。
大哥和阿莺姐姐上一世是对苦鸳鸯,这一世怎么也不会那样了,“阿爹,温婆婆和阿莺姐还没有回来吗?”
“嗯,不过算算日程差不多后天到。”
苏棠溪瞧着天色又暗了些,阿娘和阿爹也很累了,就陪着他们走到主院落,“阿娘,阿爹,好好休息。”
“你也是,今天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睡一觉把他忘了。”苏母双手握着她的手。
“嗯 ,我知道。”
全京城的灯火除了那些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还亮着,其余的已经是暗淡淡的一片了。
临雪阁是京城最高的建筑,哀伤的曲子响彻了周围,苏棠溪坐在临雪阁的阳面,望着城外,而声音是从背面传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爬到屋顶坐着,面前的这位少年看着皇城,吹着竹叶,苏棠溪听着也有些许感同身受。
少年停下曲音,回头看了苏棠溪那种共情的面容,说:“姑娘也有烦心事?”
苏棠溪一眼就认出他是柳知承的弟弟柳迟洲,上一世他曾对我父亲提过醒,我却把他当作是柳知承路上的绊脚石,对他更是厌恶至极。
柳迟洲被她双目盯着有些不自在,“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
苏棠溪起身行礼,“见过摄政王…”
“啊?”柳迟洲并不是摄政王,自己就是个不起眼的闲散王爷。
苏棠溪忘记了他现在的身份还不是摄政王,立即改口:“啊不,见过明泽王。”
柳迟洲起身站起,缓慢踱步而来,清晰的脚步里透着一股子悠闲自在之意,问她:“你呢?是谁?”
“小女是将军府嫡女苏棠溪。”
原来她是苏棠溪,生的是很好看,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