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先还了租借的马车,回楼里回禀了鸢苒,鸢苒一颗心落地了。给豆豆拿了些银票和银子,让豆豆把人挪到豆豆家住的村子,不然荒村有人烟被人看见麻烦。
豆豆赶走了一辆属于姑娘的马车,抓了药、买了被子、衣物、吃食,驾车先回了家,叫上父亲两人去荒村把俩病人接回家。
到荒村那男人正给两人喂水,水喂完豆豆叫上他爹三人很快把两人弄上车,那男人和他父亲随车走,进村时村口坐一起聊天的大爷大妈很是好奇,与豆豆家熟识的,还问了问怎么有马车还带了个外族人进村。
豆豆爹解释这是姑姑家的孩子,姑姑家的人就剩这两兄弟,前几天孩他哥被抓去修宫墙被砸伤了腿,没法了求到我这了,都是亲戚就帮帮忙。
老人家倒是知道他家有个小姑姑嫁给了一个西域商人,那会萧国还没跟南国打仗,这平德城还没被萧国人占领,那会大家的日子还过得去。
老人感慨了一下便问道“打仗那会你姑姑没跟她家郎君逃出去。”
“没来及逃跟我们一样困在了这里,而且他家的家产都被夺了。我那姑父跟抢东西的兵士起冲突被打伤没两年就去了,姑姑前两年也去了,因为村规我也没法让他俩来这里常住,这不是没法了吗。"
"苦命的孩子呀,你一会把人安置好记得去跟村长说说,免得有人闹事。”
“谢谢叔,说着抹了把眼泪;那我先走了。”
他父亲示意豆豆走,老头摇头叹气走回聊天处,便跟大家絮絮叨叨说了说,大家都怀念了一下被萧国占领之前的日子,又吐槽了一下现在的生活,说完都是一把心酸泪。
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两人弄到家,直接把马车赶进院子,关上院门让豆豆妈听着周围动静,才把人搬进卧房。
一人喂了一碗药,几人去吃晚饭,吃好把两人身上才换上没一会的衣服扒了,用热水好好擦了擦,头也洗了洗,换好衣服。
大家都累坏了。豆豆母亲端来糖水,大家喝糖水解乏,豆豆父亲问了男子叫什么。
“我叫木峥。”
“你不是汉人怎么是汉人姓。”
“奴隶营里的老人给我起的,我在的部落被定国将军带人灭了,母亲被杀我也被抓去了奴隶营。”说完他直接把胸前衣服拉开露出刺青。
豆豆父亲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好好在这住下,别随便去外面溜达就行,要出去叫上我,或者去隔壁叫上孩子大伯。“
陌生人无形的善意温暖了木峥,或许这便是新生的开始。
第二天豆豆回城带着他父亲去请了老大夫,听完他爹的嘱咐便回去上工了。老大夫跟豆豆爹来看了看,伤口有点发炎换了点更好的金疮药,两人也没有发热情况挺好。
老头把了把脉,有点中毒昨天给吃的新药剂量大了点,心虚的瞟了瞟床上两人。转头满面慈祥的跟豆豆爹嘱咐该注意的事项。
送走大夫,按照要求熬了点稀米粥给两人喂下,药方没换照旧吃原来的药。木峥照顾两人,喝药喂饭喝擦洗。
来豆豆家的第一夜豆豆父母休息后,豆豆帮忙烧了热水,拿了新衣服给木峥,他自己清理干净自己,刮了刮胡子,清清爽爽一小伙就出来了。
这两天豆豆父母也观察了一下木峥,小伙子不爱说话,做事挺利索,都安安稳稳在这照顾两人,还会帮忙砍柴喂鸡,综合评价暂时还不错,两口子一致认为还得继续观察。
老大夫两日一来,把脉换药。他那新药的毒素,两人慢慢代谢也就没事了,就是这两人得毒素清了才能醒,还好这家人没找别人来看,不然他这招牌怕砸手里了。
每次豆豆爹问他,他都心虚得很,只能说两人伤得太重,失血太多伤了元气,什么时候醒来不确定。
而且每次他来都以施针的理由把人支出去,偷偷给两人喂益参丸,那可是用了百年老参和好些补血补身的药材做成的,要不是那晚想试下自己研制的新药,也不至于把百两一粒的药丸用来给这两人养身,亏死了,亏死了。
费力把用温水化开的药丸喂给两人,老头脱力的躺在两人身边,满心哀嚎,痛心的计算这几天的损失,想着想着流下了眼泪。
敲门声响起,老大夫抹掉眼泪理了理衣服,把门打开。木峥便看见大夫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他有点着急的询问两人情况。
大夫知道这人怕是看出自己哭过“没事别急,老夫就是有点激动,这两人应该快醒了。”
听见这话正在编扫帚的豆豆爹,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激动的冲过去握住老大夫的手一阵感谢。老大夫被握得手疼出言提醒了一下。
“不用感谢,这是我应该做到,去看看病人吧。”
木峥听后进屋看病人,豆豆爹松手就准备让媳妇准备午饭,老大夫连忙制止,这半个月来,来了都被留饭,他实在不好意思,留下药方就找理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