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她道谢要起身，却突然感觉到扶住她肩膀的手力道加重了不少。
男人眼眸中的冷冽有一瞬间消失，但听眠没有注意到。
“你好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柏出霁语气很淡，和他以往的语气比起来莫名有点温柔。
“柏总您好，我叫听眠，是预约和陆经理谈投资项目的。”
“听眠……”
听眠通过刚刚陆谦宁那一声哥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能让陆少爷这么称呼敬畏的只有柏家现任掌门人——柏出霁。
人家兄弟是一家人，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外人当着员工面斥责自己的弟弟，听眠不欲多纠缠，简单回答了柏出霁后就接口有事先离开。
她在心里叹气，投资又泡汤了，今天白跑一趟。
身后柏出霁叫住了她。
“听小姐，我弟弟第一天上班什么都不懂，投资的事情稍后我会让人和你联系。”说完递给梁特助一个眼神。
梁特助识眼色上前递给听眠一张名片，白底黑字，非常简约，很奇怪上面什么人名职位都没有写，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梁特助送听小姐回去。”
到了楼下听眠婉拒梁特助要送她回家的举动，但这个看着不会浪费时间干工作之外事情的扑克牌脸助理，却一再坚持。
“听小姐，柏总交代我送您回去，我要是没能完成……不好交代。”梁崇脸上浮现为难神情。
算了，柏出霁一看就不像脾气好的人，听眠不想为难打工人上了车。
听眠坐在车里沉思，神情中流露出的疲惫感压都压不住。
她参加宴会寻求人脉未果，转头遇到见面细聊消息，以为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寸，真的有人赏识认同自己的理想，结果又是一个想要她当金丝雀委身人下的败类。
回想起昨天离职时的姿态，听眠觉得有些讽刺。
…………
“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呵呵，还跟倩姐说什么追求理想，在台里混不下去想攀高枝还说的这么好听。”
秦章铭从刘倩办公室方向走来，面上一扫公布结果时的狼狈样，得意洋洋站在三人面前。
“是不怎么清高，就比某些实习过不了谄媚讨好的人稍好些。”
“你！”
听眠的长相越平静的地怼人，讽刺意味越浓，秦章铭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四个人的消息提示音同时响起，打开看到工作群里刘倩@所有人，宣布听眠因为个人职业规划原因，和台里协商后放弃转正机会，第三个转正名额延顺为秦章铭。
秦章铭看到正式信息已经通知，松了口气，恢复一贯的精英范俯视着听眠，妄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张窘迫，来掩盖自己刚刚被刺激到的自尊心。
可他想错了。
听眠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能让你当底气来挑衅我，就凭一条没有开会宣布，也没有白纸黑子写着台里公章批过的转正信息？”
“就凭转正留在湘楚的人是我，你一个女人专业能力就……”他挑选商品一样上下大量听眠，轻蔑地说：“谁知道你的实习机会哪来的，没有能力还不是要灰溜溜退圈抱人大腿。”
说罢又假惺惺安慰道：“没事你还年轻能钓个好的，这也是本事不丢人。”
“你他妈说什么呢？”程暥上前就要赶他走。
听眠示意林景舒拦住程暥，她静静看着眼前挑衅她的人，眼眸平静如深不见底的暗河。
“你看什么看，我…我说错了吗？”秦章铭被她盯得背后发毛。
“秦章铭我以为你好歹有点脑子，现在看来一点也没有。”
“留在湘楚的机会是你凭能力得来的吗？捡我不要的东西就这么开心？”
“端着一副海归精英姿态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正经考上的了？考我们学校考不上，花高价读个2+2去马来西亚水个学历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天天盯着我们三个找茬，是看不上传统大院还是嫉妒大家都心知肚明。”
“听眠！诽谤可是违法的——”他想阻止听眠的话，但她没打理增大音量压过他继续说了下去。
其他同事被他们的争吵声引来，在不远出围了一圈看热闹。
“污蔑我用不正当手段？你卖多了现在已经到了见人都觉得是鸭的程度了？你大学和男性老师在宿舍里翻云覆雨才得到一次参加比赛的名额，结果连复赛都没有进，我记得那次我是银奖吧？”
“做鸭！”
“秦章铭竟然和老师……”
“天啊。”
……
吃瓜群众震惊又兴奋地窃窃私语。
秦章铭脸色惨白，他没想到听眠会把这些事情揭露出来，要是知道她态度如此刚……
“你因为大学跟我表白被拒怀恨在心，三番两次来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