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先生吗?”电话那边竟然是一个男人,说法语。
靳霆微微一愣:“是我,你是谁?小衣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是这样的,伊莎贝拉小姐已经发高烧两天了,她怕打扰你的工作,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现在细菌感染了肺部,可能转为肺炎,她一直喃喃地喊你的名字,刚才她稍微清醒了些,就给你打电话,可是你没有接,她就又晕了过去……”
靳霆此刻听出这男人的声音了,他好像叫做查理斯,是小枫的主治医生。
他叹口气:“伊莎贝拉这几天都在亚瑟那里么?”
“是的,因为伊莎贝拉小姐说她要回国了,一回国就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法国,到时候亚瑟没有她的陪伴,会很寂寞的。这几天,伊莎贝拉小姐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守在亚瑟身边,有一天下着大雨,她还特意跑到城里去,说是要给你买些这边的特产做礼物,回来全身都淋湿了,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才感冒发烧的。
伊莎贝拉小姐本来体质就不好,我们怕她的肺炎会变严重,所以才特意给您打个电话,告知您一声。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男人的声音恭恭敬敬的,带着一丝谦卑的味道,靳霆的心中好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样。什么?小衣生病了?还发烧?那么高的烧,要转化为肺炎了,自己竟然几天没有联系她,不仅没有联系她,她打电话过来给自己,自己还不耐烦,觉得她打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
小衣,对不起……
靳霆的心中十分内疚,“查理斯医生,我想和伊莎贝拉说话,她现在能开口吗?”
“靳先生您稍等,我们给她注射了一针退烧针,现在她要休息片刻,过一会儿她就能跟你说话了。”
靳霆又返身回去,看着初雪依旧在灯下奋笔疾书,只是小脑袋抬了抬,看了他一眼,大眼睛中划过一丝疑惑,估计她也在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给他打电话。
靳霆示意初雪继续写她的东西,反手又关上门,静静的站在走廊里等待。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为什么要欺骗呢?为了要一直隐瞒夏初雪?她很快就知道自己要订婚了,并且她一手操刀的策划案,就是为了给小衣带上代表一生承诺的戒指,如果她知道心里到底会怎么想?自己一直隐瞒着她,隐瞒到最后,难道不是更大的伤害吗?
他蹙起眉头,鼓起心中勇气,推开门,走向初雪,“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等我明天的策划案弄完了再说吧。”
她的笔依旧一刻不停,只是眉宇间也淡淡的笼罩上了一层不安,想了想,她又问,“你可不要告诉我,明天的董事会,你不去?”
靳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去不去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的那一票对我来说很关键,其他的几个董事,我根本就不认识,一定对我有成见,不可能偏向于我。靳霆,明天就算帮帮我,你一定要去好吗?”
看着她紧张求助的眼神,靳霆心中划过一丝不安,就在此时他听见电话听筒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霆,你在吗?”
眼前是夏初雪充满期待和期盼的眼神,而电话那头是小衣虚弱的,气息奄奄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快要被撕裂了!
犹豫良久,他还是对初雪点点头,“我出去先接个电话,一会儿再跟你说。”
初雪带些狐疑的看着靳霆,又看看他手里的电话,心中划过一丝预感,她已经知道,一直有个电话在找靳霆,他的眼神,一直都在闪烁。
只是刚才她很淡定,不想为这件事多分心神。
可是,看见这个电话实在对靳霆很重要,不但重要,还要偷偷背着她去打,有什么必要呢?自己又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管给谁打电话,哪怕是哪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真的没关系吗?她真的不介意吗?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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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是你吗?你在吗?”
电话那头,伊莎贝拉的声音充满着娇弱,就好像随时会断掉的丝线,让靳霆的心中也充满了内疚。
“小衣,真对不起,刚才我有点事,在开个会,所以不好接电话。”
“这么晚还要开会,你可真忙……那你……继续开会吧……”
“小衣,你有没有事?他们说你可能会转为肺炎,你现在好点没有?”
小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是那天淋了雨,本来我还以为能挺住的……我觉得头很晕,全身很烫,小的时候我曾经发过一次高烧,差点没了性命,我很怕发高烧的,霆,我觉得好孤独啊,我会不会就这么死掉,我会不会不能来见你了?会不会这是上天的意思,就让我们俩不能相逢……霆,我好想见到你……”
听见小衣这样可怜兮兮无助的呼唤,靳霆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是啊,两年了,她还没有见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