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电话中间传来一阵凉凉的沉默。
沉默可以有很多意思,有的时候的沉默,是意味着两个人的默契,那种在静静地空气中传达着两人对彼此的感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有时候的沉默,却是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靳霆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手心几乎沁出了汗,热热的,又变为冰凉。
他不知道自己要等待什么,是等待初雪发飙吗?还是等待她冷冷地对他说她不需要那只戒指,那是别人的,她才不要这样的脏东西?
那种紧张的心情,甚至超越了此前他跟靳云做最后一场搏杀的时候那样,令他紧张与抓狂。
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最令人煎熬的事情,并不是为了一场搏杀,一笔生意,而是为了你心爱的人,点的那一下头。
因为,那便是人生在这一刻,所最重要的意义。
————————————————————————
半晌,他却听见对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靳霆生怕自己再听错了,忙将耳朵又凑紧一点。
没错,听到的真是那银铃般的笑声。
他愣愣地问:“你怎么了?干吗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笑你好紧张啊。”初雪继续笑着,“大总裁,你为什么这么怂?”
仿佛被抓到了自己的小辫子,靳霆的脸热热的。
及时分辩道:“我哪有紧张!”
“不紧张干吗不说话?”初雪止住了笑,声音带着一丝清亮的味道:“怕我生气?怕我跟你绝交?把你拉黑?放心好了,我这么有立场、有主张,又独立又包容的现代女性,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跟你绝交呢?”
靳霆愣了愣,接着微微的笑了,对着电话,竟然是狠狠地‘吧唧’亲了一口!
那声音传到自己耳边,他自己都被自己肉麻坏了。
初雪也被那声音震慑了,扁了扁嘴:“你干吗啊?”
“没干吗啊,我老婆真是天下最好的老婆。”他的话语里有着快要溢出来的甜蜜,那是怎么挡也挡不住的甜蜜。
初雪脸红到耳根,恨恨道:“谁是你老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已婚,喂,你要是已婚就赶紧的卷起铺盖,麻溜的给我从我面前消失!我是绝对不会跟已婚男士有任何工作范围以外的接触的,谢谢!”
靳霆无辜地开口:“没有啊,我说的老婆现在正在听我说话呢。”
初雪脸色微微一变:“我才不是你老婆,你少这么叫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两个人又没登记又没摆酒,特别是那些学生,老公老婆的叫来叫去,拿肉麻当有趣。这个称呼很神圣的,好不好?昨天还叫着老公老婆,明天一翻脸又分手了,这难道不是儿戏嘛?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在没结婚的状态下叫人老公的,这是我的底线。”
说这句话的时候,初雪想起了曾经大学的时候,当她和莫浩轩谈恋爱到第三年,莫浩轩总是拉着手,半开玩笑地叫她老婆,那个时候觉得心里甜蜜蜜地,仿佛两个人马上就要有一个小小的家,有温暖的灯光,有欢笑着的孩子。
莫浩轩也要她叫他老公,她想了想,还是叫不出口,莫浩轩只有无奈地拍着她的头:“我老婆就是传统,不过也好,等到新婚之夜再叫……”他凑在她的耳边,“那时候,我会完完整整地成为你的老公……”
但到最后,一切都成了空。
听出她话里的一丝丝淡淡地酸楚,靳霆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宝贝,如果你不喜欢这么叫,以后我就不这么叫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是喜欢你,爱惜你的,我这样叫不是想要绑住你,不是想要在你的身上给予任何压力,只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要表达我的感情,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叫我的称呼有任何要求,我喜欢的是你自己,你自己做你自己,这就够了,我就像欣赏一朵花那样,欣赏着你的开放,那样我的内心也欣慰,也得到了滋养。”
“你呀,什么时候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了。”
“本来人就长得难看了,要是又不会说话,那还怎么混呀?”靳霆故意把声调放得可怜兮兮的。
初雪一下险些喷了:“你受什么刺激了?今天怎么会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
“我是长得不好看呀。”靳霆笑笑:“要不然为什么我弟弟一进病房来看的不是我,而是你呢?一定是你长得比我好看,我弟弟眼光可高了。”
听见他这似乎意由所指的话语,初雪愣了愣,接着声音有些苦涩:“霆……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我也想让你放心,我没生气。”
靳霆继续:“小枫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将永远保护着他,爱护着他,而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不会因为他多看了你两眼我就生气,但是我会用时间告诉他你是我的,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保护你,最能爱你的人,那样,你安心,我放心,他也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