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秋天,梧桐树叶子掉的差不多了,只剩几片孤零零的黄叶在阳光下摇摇欲坠。
今天是市警校毕业生回乡上岗的日子,苏然坐上了前往东湘的火车,带着满腔热血去刑警队报道,车站外是六七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警察们正拉起警戒线维持秩序。上百名群众站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这些普通百姓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苏然带着随身行李下车,看到车站外这阵仗还有点害羞,心里默默想着:东湘的同事就是热情,自己也没有给他们准备什么见面礼。突然行李架上掉落下一个水杯,苏然下意识接住后却惊动到一个身穿黑帽衫的年轻人,年轻人慌慌张张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窜进了厕所。
车站外没有一个身着警服的人,苏然茫然地打开手机,意识到自己没有存东湘公安局的电话号码,直接打110又占用公共资源,无奈左顾右盼,好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在警校认识的师兄宋文,不过此时的宋文猫在一个柱子后面,两眼死死盯着二楼楼梯口。
苏然以为宋文是来接她的,于是拍拍宋文的肩膀,但宋文顾不上搭理,只是自顾自的按了一下腰带上的对讲机:“b区没有发现目标。”
苏然困惑地看着二楼楼梯口,却感觉到腰旁有东西掠过,低下头定晴一看,竟是一只手从宋文口袋里迅速地拿出了手机。
“小偷!”苏然大叫一声,把蒙面小偷吓了个正着,他丢下手机撒腿就跑,其他群众看到这一幕现场顿时慌乱起来,叫的叫喊的喊,一片狼藉。正在值班的铁路警察以为是发现了目标,配合苏然把小偷抓了起来。
但刑警队真正要抓的嫌疑人楚白鸽趁着混乱从厕所里跑了出去,混在人群里消失不见。而在监控室的警员发现准备上面包车的楚白鸽时,就已经太迟了。
“胆子真大,警察的手机你也敢偷啊?”
小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双手被铁路警察拷在身后,带上了警车。
经过苏然这样一闹,刑警队的抓捕工作算是彻底失败了,一个警员气不打一处来,把苏然按在椅子上怒目圆睁的看着她:“你哪个队的?贸然行动!不听指挥!”
“报告!我是今天来刑警队报道的苏然。”
“你?刑警队?”其他警员唏嘘一片,都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苏然只好厚着脸皮和其他人一起上了警车。
公安局里冷如冰河世纪,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刑警队队长站在一张被画得密密麻麻的关系网白板前,面色凝重,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气场仿佛要杀人一般。
面对队长的压力,宋文一筹莫展,低头不停翻动着文件夹,十分焦躁,最后忍不住站起身:“对不起队长,这次行动问题出自我,对不起大家……”
另一边,办公室里,局长和副局长面面相觑,看着苏然的档案有些无奈:“专业院校毕业,我看你怎么像专业捣乱的。”
“领导我这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以为得对吗!”
“是,我承认我急躁了。”
“年轻人到底是经验不足啊。”
“不!总会有线索的,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抓住嫌疑人。”
局长吸了吸鼻子:“行了,队里现在在开会,你去旁听看看能收获什么线索。”
苏然点了下头。懊恼地出了办公室,等到了会议室看见嫌疑人的照片更是尴尬,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额头上一滴冷汗滑过。她想起那个黑色帽衫的年轻人,居然就这样失之交臂。
此时此刻,没有人打破沉默,队长挨个扫视了一遍,每个人都避开了目光,他拿起笔在白板的关系网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其他人的脸看起来更阴沉了。
“不管是不是低级错误,行动失败就代表不法分子依旧逍遥法外,这个专案,宋文你暂时不用跟进了,等会交接给周简怀同志吧。”
“队长,这不完全是宋警官的责任啊!”其他人听后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队长把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苏然,苏然脊背绷紧,故作镇定的站着,像在等待队长的指令。
“新来的那个,做自我介绍。”队长伸出手挥了一下,意示苏然站到前面来。
“大家好,我是市警校毕业的应届生苏然,希望我有错误大家积极指出,我相信……”
警员们看了看彼此,目光都是冷飚飚的,苏然苦笑一声,感觉说不下去了,就对着大家鞠了一躬,可谁都没有主动应声,更没有欢迎的意思。
队长左右看看,喊了一句:“苏然!”
“到。”
“既然是市里的安排,我们刑警队…”还没等队长说完,部分警员坐不住了,纷纷不情愿地站起身打算离开。队长看着意气风发的苏然,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警员们,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小声说道:“话说回来,我们队门槛基于内部团结。这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