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的加入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令赵无钱欣喜若狂。
她虽只一人,但武功高强,并不弱于自己,且按照慕容龙德的性格,断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行以身犯险,暗中定有强助,如此一来倒是为李孤行增加了几分生机。
慕容龙德见他欣喜,微微笑着,满面慈爱。
“既如此,贤侄今夜便在慕容家休息,明日一早便让小女随你一路。”
赵无钱感激万分,一礼谢过,被下人服侍用过饭食,择一处客房睡了。
夜里,慕容龙德的妻子慕容碧叫来女儿,促膝长谈。
慕容渊自小行走江湖,但因慕容家的庇护,鲜少碰到钉子,更未曾有何等不顺遂。
活了二十年,也只在李孤行和赵无钱两人手上受挫。
此番随李孤行等一同闯荡江湖,不知会遇到何等难事,心中放心不下,自然要耐心叮嘱一番。
“渊儿,我看得出那姓赵的小道士对你有意,难道你今生今世只认那个姓李的锦衣卫?”
慕容渊眼波流传,娇羞毕露,一抹红霞挂在两靥,他本生的白腻,此刻面颊一红,更生妙颜。
“阿妈,人家......人家自是非他不嫁!”
慕容碧暗中叹了口气。
“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我家渊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只是那李孤行已成为众矢之的,你跟着他......”
多少年来能被江湖庙堂、黑白两道一同追杀者也不过寥寥数人,这些人最终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慕容渊若一意跟随,不知今后要有怎样的波折。
她一副慈母之心,又怎肯让自己的女儿过的这么漂泊。
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慈爱的目光看着女儿,又多了许多无奈,暗自叹了口气,话说一半吞了回去。
慕容渊自知母亲要说什么,他心中饱含无限甜蜜,更有无限憧憬。
“阿妈,那李孤行的事我也知道,可是他应是个能耐极大的人。要不又怎能坚持这般长久,而且阿爹不是南武林王吗?有他在,护佑一个李孤行,有什么难的?”
慕容碧惆怅了起来,索性将心事跟他说了。
“他若肯隐姓埋名入赘到咱们慕容家,你父亲护佑于他倒也不难。但他那般武功与心智,想来也不是软弱的性子,入赘一事又怎肯去做?你父亲跟我说的明白,若是他能入赘慕容家,一切自是千般容易,若是不能你又如何?”
慕容渊低下头,思索极深。
她若生于一个普通人家倒也没什么,可偏偏他生在了慕容家,一个需要传承的武林世家。
其弟慕容康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夯货,慕容家今后的前途全部压在她一人的肩上。
她若是个男人倒还好,身为女子只能委屈自己,找个武学天资奇高之人入赘到慕容家。
慕容碧此来有两个目的,一方面出于母亲的关爱叮嘱女儿,另一方面便是提点他,怕他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家族的使命。
慕容渊思来想去,纠结难舍。
他已不是那个不管不顾的年纪,父母年迈,家族凋零,若不能有一惊才绝艳的夫婿,慕容家便在他这一代沦为江湖之中的二流家族。
慕容家族历经百代,多少仇敌、多少恩怨,若实力不在,又拿什么去自保?
想到这里,慕容渊不禁愁上心头。
慕容碧搂住他,柔声安慰。
“渊儿,也不是为娘逼你。李孤行他很好,论天资天下少有、论武功亦是年轻俊杰,且他身负大恨,如此一来相较于其他人更需慕容家的庇护,你若能跟他结成连理乃是上上之选。为娘只是提醒你,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而将家族之事放在脑后。”
慕容渊极其懂事的点了点头,往日的骄傲不复存在,泪水不经意间划过脸颊。
当夜慕容渊便在母亲房里睡了,一夜泪痕未干。
翌日清晨,赵无钱牵来马匹,慕容渊在父母的叮嘱下与赵无钱踏上旅途。
路上赵无钱心情郁郁,但却极力压制,想尽办法找些话题跟慕容渊聊天。
那慕容渊是个冷淡的性子,眼睛里只有李孤行一人,赵无钱虽胜他两次,却也没将他放在心上,徒让他吃了一路的闭门羹好不郁郁。
直到赵无钱提到了慕容康与孟彪的事,这才撬开了慕容渊的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你慕容家的家风甚严,怎也不会如此,莫非慕容康真如传言之中那般纨绔?”
慕容渊恨道:“江湖之中以讹传讹之事还少吗?康儿虽然蛮横,却还算知礼,只不过不爱学武罢了,又哪里是你们口中的采花贼!”
赵无钱愣了愣,都是那‘听风阁’的老板说的有鼻子有眼,这才信以为真。
“对不住,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不知,那孟彪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江湖人都以为他是丐帮之中的孟尝,其实手段最黑、心肠最狠的便是他!”
“这话又如何讲?”
“旁的不说,单说康儿这件事。”
他顿了顿,平复了愤恨的情绪,将事情尽量说的客观清楚。
“那女子本是康儿心爱之人,甚至带回家来见过爹妈,只想着找个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