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琅下午一只牛悄悄溜到河边去洗了个澡。
成了牛身就是这点不好,一天不洗澡就觉得到处臭烘烘的,钱琅自己嫌弃自己,所以每天都很自觉地溜到河边,经常一泡就是半天。
董乔家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河边还有几棵桃树。
这个季节桃花早没了,桃子又没太熟,三月的时候,钱琅最喜欢在董乔家前面的小河边,那棵桃树下,就是桃花瓣泡澡。可惜,被村里其他人养着的时候,他不是每次都能自己溜过来。
现如今,钱琅日日都住在董乔家,离这条河近了,离桃树也近了。
他听董乔漫不经心地说它身上没臭味,这才又扭了扭屁股,摇了摇尾巴,接着说:“那你爬到我背上来,闭上眼睛,我有办法治你的密集恐惧症。”
董乔倒退一步,惊愕地瞪大眼睛:“爬、爬到你背上?”
“嗯,来吧。”
“不行不行,我、我这、你,算了算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董乔满脸抗拒地摇头拒绝,转身进了屋。
屋内窗帘还没关,一想起外面那头牛内心其实是个男人,董乔就觉得怪怪的。她走过去想拉上窗帘,正好又看见钱琅那双牛眼正对着她,冲她说:“董乔,你不治密集恐惧症了吗?”
董乔一撇嘴,用力拉上窗帘,甩出一句:“我谢谢你!”
因为浑身痒,董乔一夜没睡好,挠得浑身都大片大片的破皮,连脸都被挠花了。
奶奶早上看见董乔没了个人样,心疼得直皱眉,训斥了几句,叮嘱董乔今天不许出门,然后不顾董乔的反对,去村里的诊所买药去了。
董乔怕奶奶担心,便干脆坐在电脑前再试着回想了一下昨天蚕室的情况,打算先试着靠想象写完剩下的一些代码。
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了半天,没写上几个代码,反倒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密密麻麻的蚕宝,浑身越来越痒。
天哪!为什么这么难受!
为什么我要害怕那些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气!气!气死我了!
董乔憋红了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近乎崩溃地大叫!
咣咣咣!
一阵敲门声。
董乔以为奶奶回来了,赶紧拍拍自己浑身上下,深呼吸一口,调整好姿态,去开门。
咦——嚯!
“钱琅你、你、你怎么又变人了?”
董乔在房门口张望几下,确定奶奶还没回来,一把将钱琅拽进自己屋里,迅速关好门:“你、你疯了?!在我家变人?!要是被我奶奶看见了她会失明的!!”
钱琅第一次进董乔房间,一时间也愣在那里有点局促:“我听见你好像不舒服,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说完,他转头一眼看见董乔满脸是红痕,立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眼神里满是焦急:“这、这怎么回事?”
董乔骤然间被钱琅这反应弄懵了,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怼在自己面前,一时间看得有点呆,忘了回答。
“我问你话呢,这怎么回事?”钱琅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一遍。
董乔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打掉了钱琅的手,扭动了一下刚才一直昂头的脖子舒缓回来:“没怎么,自己挠的。”
她这一顿扭动,钱琅又发现她脖子上也是一道道红:“这就是你说的密集恐惧症?”
董乔点点头,钱琅皱眉道:“这么严重?”
“哎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又不是真长了什么东西,怕什么。”
董乔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钱琅看着她思索了一阵,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我帮你,你别抗拒,行吗?”
董乔左右转动了一下眼珠,扫了眼那双修长清秀又有力的手,撇嘴皱眉看了他一眼:“怎么帮?不会又让我爬到你背上吧?”
钱琅表情笑哭:“不用,再说我的背结实得很,都不知道你怕什么!”
董乔刚想接话,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
她转身走到桌边抓起一看,是陌生号码:“您好?”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声:“董乔吗?我是村里诊所的黄医生,你奶奶她腿摔了,你现在立刻到诊所来吧。”
“啊?!”
董乔挂了电话,顾不上自己满脸花,捞起一件外衣,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拍了下钱琅的胳膊,抬腿往外走:“帮我看家,我马上回来!”
诊所。
董乔大口喘着气推开门,奶奶这会坐在病床上,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正和医生谈话。
原来奶奶在来的路上心急,不小心绊倒在路边,幸亏离诊所不远了,立刻就被村民送了过来。董乔心里愧疚不已,眼眶一下就红了。
奶奶年纪这么大了,眼下摔了一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