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走动的才好!”
扶京抿唇一笑:“那可再好不过了。”
旋即钻进了这红宝珠顶的小轿子里,刚一放下帘子,她便将脸上的笑容收得干干净净——真是奇了。
上辈子的谢瑜并不喜欢自己,哪怕后来她要借用自己的二哥,对自己的态度也始终是不好。
这人更多的是在敲打自己与二哥,且有意防范着,不让他们兄妹二人过多相见,生怕扶京心怀不满再去说给盛明诉苦。
看来,她这两天做得事情,竟是有些合乎谢瑜的心意。亦是让谢瑜觉着,自己得了她这么多‘偏私’之后,心里不再有怨气,甚至会主动替侯府去拉拢二哥。
想得倒美!
她的锁春院离沈确的昭明院不近,小轿子抬了一刻多钟,扶京才将将抵达。
一进院门,便听见有些变了调子的呜咽之声,从院子里顺着风传来,在如此深的黑夜里,显出了几分诡异之色。
扶京定了定神,下轿子之时,刚好撞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下人,只匆忙用了白布掩盖住了裸露身子,嘴唇发乌着被抬了出来。
抬死人的两个丫头认出了扶京,她们的脸上亦全是惊惧之色,见了她以后俱是松了口气,低低叫了声:“大夫人来了!”
每次大夫人一来,沈确便能消停上一会儿,他沉迷于扶京教给他的那些的小玩意儿,也不再想着折磨旁人。
云夫人也会来,但云夫人……更愿意告诉沈确,该如何折磨下人,才最有意思。
是以扶京一来,满院子的人都会打心眼里高兴。院子里的奶妈快步迎上来,“大夫人,小侯爷他身子不支,正躺在床榻上,大夫人快去吧。”
扶京应了声好。
一进到昭明院的主屋,那里奢靡而甜腻的熏香,便让她眉头一皱。
沈确的叫声高高低低着,烦躁不堪地叫着:“你再敢动一下,我、我——”
他顺手抄起床头的一个琉璃方瓶,恶狠狠地便砸了过去,“我要你的命!”
这人准头很差,方瓶跌跌斜斜着,竟直往门口而来,堪堪顺着扶京的衣角擦了过去。
“谁?”沈确怒气冲冲扭头看来,见到是扶京,口吻倒也没那么凶戾了,只是他仍然很烦,“你快过来,我怎么都扔不中?!”
投壶。
这是扶京小时候和二哥常玩的,上次为了引开沈确的注意,扶京便教他怎么玩。
当时,沈确倒也极为喜欢这项游戏。然而不过半个月,这厮居然自己开发了新玩法——
让一个小丫头瑟瑟发抖地头顶着壶,他胡乱投去的箭矢锋利而强硬,偏生又投不进壶里。
小丫头的身上,已是被.插.了两三只箭,血流满了一地,却不敢动一下,只哀哀地看向扶京。
扶京抿了抿唇,快步向里头走去。
说话间,沈确又是气急败坏地把箭扔过去,这次说歪也不歪,这把箭竟直直地向着那丫头的眼睛飞去。眼看着即将射穿这人的头,连歪在床上的沈确亦是瞪大了眼——箭在丫头的眼珠子面前,停了下来。
扶京喘了口气,再小心地将手里的箭矢轻轻抛在了一边。
丫头惊魂未定,终是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向一侧倒去。
头上顶着的箭壶,亦是摔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你做什么?”沈确相当不满,气得直捶床, “盛扶京你捣什么乱,我、我要杀了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
沈确的脾气倒是愈发阴戾了。
扶京回首看他,“玩这个有什么意思,我来教你更好玩的。”
“我就要玩这个。”这厮竟是破口大骂了起来,“贱人,都怪你教得不好,害得我投不中!一直投不中!”
上次扶京教他的时候,有意按照他的力气和方向调整了壶的位置,让沈确能够投中大半,自己确实故意一个不中。
把这厮哄得哈哈大笑。不过他那时候多高兴,此时就有多烦躁。
“那是因为你没和我玩,而且这个丫头根本不会接。”扶京抿唇一笑,冲门外使了个眼色,“把她抬下去,再去知会夏姑姑,请她找府里的医师瞧瞧。就说是我说的。”
接着,她主动把地上的壶捡起来,只是捧在手里,接着冲他沈确扬眉一笑:“你来,我接着便是了。”
只要能投得中,沈确也不会管是用什么法子。
他半信半疑着又抽了一支箭,对准了扶京扔去,刚出手便有些懊恼:歪了呢!
可只见盛扶京极快地向左移了两步,身子再略略地一歪,手举着笨重的投壶,轻轻巧巧地就接住了那只箭矢。
好险。
但毕竟投中了,亦是沈确今晚中的第一支箭,他满是不耐的脸上,此时立即舒展开了,乐得拍了拍手,“好好,再来!”
眼见沈确笑了,心惊胆战立在门后的婆子这才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