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儿在那里坐了半天,茶水都喝了几壶,逐渐没了耐心。
见严姝两人没有一丝要还钱的迹象,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行,不还钱,那你们就等着衙门的传令吧。”
说罢,便起身作势要往外走,严悄悄见状赶忙上前阻拦。
“哎哎哎,钱婶儿别急啊,阿姊已经去拿了,您在稍等片刻。”一边拦人,一边往后院瞅,阿姊怎得还没回来。
正说着,严姝稍带急切的声音传来:“钱婶儿久等,我去备了些东西。”
严悄悄一看她手中端着的东西,假装惊呼道:“阿姊!你怎么将阿娘留给你的宝贝拿出来了,这可是留给你以后做嫁妆的!”
闻言,半只脚已经踏出店门的钱婶儿,硬生生停住动作。
宝贝?
宝贝=值钱=钱。
等式成立,钱婶儿双眼放光,立马扬起一模惊喜的笑容转身,却在看清严姝手里的东西的时候,表情再次僵住。
什么宝贝,就是一些再普通不过胭脂水粉,虽然最上面的小黑盒子没有见过,但一看就不是多值钱的宝贝。
严姝拿来的除了铺子里的胭脂,还有系统给的新人礼包,一盒修容盘。
然而在钱婶儿眼中,它不过是外面的盒子稀奇了些,远没有钱的吸引力大。
感觉到被两人戏耍的钱婶儿,抬起被气到颤抖的手在两姐妹身上来回指:“这就是你家的宝贝?怎么?你以为这么点破胭脂就能抵消欠债不成?好好好,我本看你们还是年纪不大的小娘子,把钱还了也就不愿过多为难,但是现在,我非要让官老爷给你们点教训不可!”
被这般谩骂,严姝也不恼,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一旁的严悄悄,自己则上前扶上钱婶儿有些站不稳的身子,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又将她扶回矮凳上坐下。
“婶子,您误会了,钱我们肯定会还,这些也是我们另外孝敬您的。”
甭管严姝都说了什么,就她那放低的姿态,便让钱婶儿的气顺了不少。
见此,严姝扭头向身后的严悄悄使了个眼色。
成功接收的严悄悄立马上前愤愤不平:“这可不是破胭脂,再怎么说我们严家也是靠胭脂发家的,这么些年传下来的手艺,能让我阿娘称之为宝贝,那可是多少人都没看过一眼的好东西。”
说完,还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家阿姊,嘟囔道:“连官员家的夫人,阿娘都没给用过几次,阿姊你怎么就这样在外人面前给拿出来了。”
严姝闻言,装作不满的样子:“钱婶儿怎么能算外人,这可是不知道帮了咱家铺子多少次的钱婶儿,在曹建经营的时候,还给咱赊账这么久,可算得上是锦绣坊的大恩人了。”
两人声音虽小,但铺子里就她们三人,离得又不远,钱婶儿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她前些日子就听人说,京都来了一对姐妹花,她还不甚在意,没成想,便是眼前两人。
两姐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那小盒子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直勾的钱婆子心痒痒。
那可是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方,到处都是达官显贵,从那边带来的东西,想必定是极好的。
严家作为京都富商,就是在江淮也是听说过名号的。
而且,刚刚听她们说,这还是连官员家夫人都不能经常用到的好东西呢。
倘若,她今日承这两姐妹个情,用了这胭脂,那她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吧,一会儿回去,定羡慕死那隔壁王家夫人。
装模做样咳嗽两声开口道:“咳,既然刚刚严老板说孝敬我,那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她这么说便是答应了,严姝在心里窃喜。
“多谢钱婶儿抬爱,您等着,稍后定包您满意。”
“那小女先给您净脸。”
严悄悄嘴上说着不满,但动作倒是快,连忙打来水,严姝接过湿帕子,细细帮她擦拭。
钱婶儿皮肤保养还算好,只是上了年纪,胶原蛋白流失,导致有些发腮,鼻梁也有些扁塌。
严姝傅上一层粉作为底妆,取来一只没有笔锋的软毛笔,蘸取少量修容粉往钱婶儿脸上涂去。
严姝一边帮钱婶儿上妆,一边怀念自己以前辛苦测评后收集的那整套化妆工具。
再看看如今凑合用的工具,不禁感叹,当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严姝画的很快,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大功告成了。
“婶子,您瞧瞧,可还满意?”严姝拿来一面镜子。
钱婶儿懒懒的睁开眼,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究竟有何能耐?
却不想这一看,便直接僵在了原地。
“这……这是我?”
铜镜中的人儿竟和她年轻时有八分相像。
不,比她年轻时更漂亮。
她就这般看了半晌,眼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