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纤细的手紧紧扣住椅子,白芷在一旁干着急,却只能看着她慢慢平息发抖的情绪。
长毓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大恶人的弟子,反对道:“天帝,小神长毓实在愚笨,恐不能消瘦东斗星君亲自教导,只怕是会浪费星君的时间。”
“无妨,东斗星君是出了名的闲散,把你交给他吾很放心。”
既然天帝都已发话,长毓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法再反驳,东斗星君死死盯住长毓,看着她,好似在透过她的皮囊看一个故人,又或者是,她终究就是那位故人。虽然他也没法理解天帝此番安排,但欣喜之情终究无法掩饰,一抹笑意从嘴角荡漾开来,被千兰尽收眼底。
这一顿饭,长毓吃的格外紧张,丰羽几次三番想要跟她说点什么,她却只是埋头吃饭,待酒足饭饱,醉醺醺的拍着丰羽的肩膀说道:“我要......去给大......魔头......当箭靶子了......朋友一生一起走......我们来生再见吧。”
丰羽半天摸不着头脑:“什么大魔头?东斗星君才不是魔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啊,而且......”
千兰根本无心赴宴,便悄悄离开了座位,也不让白芷跟着。
殿内人声鼎沸,殿外却唯有一轮孤月与她相伴,寂月无声,晚风弄影,泼墨般的夜空冲洗掉白玉宫殿的浮华,这玉清宫就像一颗硕大的宝石,晦涩的透露着它的欢闹,却压尽了透骨的苍凉。
忽的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她警惕起来,撇过去,竟是天帝。来不及疑惑天帝为何也会孤身来此,便蹲下身准备行礼。
天帝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不等她说话,便抢先开口道:“吾想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要重蹈覆辙,把长毓再安排给东斗星君。”
被他猜到了,千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位君主虽然贤明,但骨子里心狠手辣,十分无情,她对他打心里除了尊敬,更多的是畏惧。但奈何掌握生杀大权的是眼前的天帝,不是她。
“东斗星君,居功自傲,恃才傲物,虽劳苦功高,但功高盖主,屡次告诫犹未果,想必是没罚够。所谓男欢女爱之情,最大的惩罚不过就是情深不寿,思而不得,爱而难守,他既仍然放不下,那吾偏要让他放下。”
千兰明白了,他不过想借长毓之手,除掉难以掌控的东斗星君。
“他是一把剑,一把锋利的剑,但刀有刀背,剑却有双刃,不是吾过河拆桥,是吾担心伤人害己。”
他其实不必再次向她解释,千兰是个聪明人,天帝如此告诫她,到底有何所图?他现在闪烁其词,闭口不谈,只怕是将来要让她亲自做决断,只怕那时的她不一定给得起。
“回禀天帝,东斗星君品行兼有,内外兼修,一向洁身自好,定不会触犯天规戒律。”出于客套,千兰还是为东斗星君说了几句好话。
“只怕是色授魂与,心愉于侧,情投意合,那可不是一句洁身自好能说得清的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天帝只言片语,直中千兰命脉,她最恨的,不是当年的长毓如何死缠烂打,而是东斗星君早已默许,与她私相授受,瞒着所有人,将她利用的团团转。然而最后那个长毓不还是为了个妖怪自毁元神,可东斗星君竟因此自损一半修为,世人皆传长毓根本不爱他,可他呢,从未正眼看过身侧的自己。她作为玉女,为他掌灯两千年,夜夜陪伴,竟不及那个长毓半分。
但在天帝面前,千兰还是拎得清楚的,微屈身行礼,毕恭毕敬答道:“天帝明察秋毫,是小仙所不能及,日后小仙定当更加勤勉修炼,早日助天帝一臂之力。”
面前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波澜不惊,让人琢磨不透,殿内忽然躁动了起来,再一转头,天帝已经不知所踪,千兰也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抬头,天帝正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殿中跪着一名小将,衣衫褴褛,看起来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此时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
“你且慢慢来,喝口水,好好说发生什么事了?”长毓端了碗茶递给他,那小将匀了呼吸,匍匐在地,对着天帝说道:“末将有罪,未能护好天际山结界,罪妖神隐......冲破结界了!”
殿内的一些老仙再也静不下来了,年轻的小仙也早有所耳闻神隐的大名,一个个眼巴巴盯着长毓。天际山结界是以长毓元神所化,如今她业已归位,元神重聚,那结界自然就松弱了,只是没想到神隐这么快便突破了结界。
“三界要有大麻烦了!”北斗星君激动的差点留下了眼泪,长毓望向天帝,期望他能有什么解决之法。
可他也是满脸的无奈与不知所措,眼底的皱纹就说明他年事已高,上一次天际山之战,带给他的后果太严重了。
“没想到万年之期竟提前了这么多,东斗星君——”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东斗星君身上,长毓心中不免紧张了一下。
“你速速率兵前去镇压,尽量减少伤亡,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