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回的嘉云阁。眼前满是额娘倒在血泊中的场景,还有乱做一团的人群。
我穿着满是血迹的华服,戴着不整的华冠,发丝散乱,眼睛发红,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嘉云阁的路上。
迈进嘉云阁的宫门,耳边嘈杂,眼前全是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
“快,热水!”“去换水!”“诶呦,你小心着点!”……
我直愣愣的站在额娘殿门前,宫女太监们从我身旁路过,眼中似没有我这个公主一般,只忙着手里的活。
起风了。虽然已是春季,可当风吹过我的脖颈,还是有丝丝凉意。
一件大氅披在了我的身上,是花酿。花酿满眼心疼,为我系好大氅“公主可别着凉了,这里有太医们守着,公主要不先歇着去吧。”
我微微摇头,眼睛只盯着额娘的殿门。花酿见我没有动静,便默默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三个太医从殿内走出来,为首的是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太医,看样子,年纪很轻。
我连忙上前。“太医,我额娘…她怎样?可是有…”“生命之危”这四个字终究是未说出口,因为,我害怕听到这个结局。
为首的太医看了看我略有错愕,一旁的花酿提醒到“这是五公主。”那太医连忙行礼“微臣见过公主。请公主放心,仪妃娘娘并无生命之危。只是这白虎伤人极狠,伤口十分骇人,连里面的白骨…都能看到…”
我听到这话,踉跄了一下,花酿连忙扶住了我“公主!小心啊”而我的脑中只有一句“伤至露骨……伤至露骨……”
泪水擒住了我的双眼,我望着那太医,那太医的后半句让我更是让我的心犹如掉进冰窟一样“…仪妃娘娘虽无生命之危,可是怕以后都无法如同旁人那般正常行走啦…”
我的脑中轰然炸开。“什么叫无法行走?什么叫无法同旁人那般?!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猛地拽住那太医的胳膊,用力钳住。
泪水早已滑落,我拽了几秒,慢慢的松开了手,会回身将头埋入花酿身上,失声痛哭。
“皇上驾到!”
我抬起头,见是父皇,连忙跑过去跪倒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我泣不成声。皇上连忙扶我起来,安扶着我“没事的瑟儿,仪妃吉人自有天相,自是没事的”太医们走过去,将额娘的状况同皇上诉说了一番,便告退去准备草药了。
“父皇…你也听到了,太医说,我额娘,以后是无法行走了…呜呜呜呜呜呜……”这时我往皇上身后一瞥,才发现皇上身后还有两个人:温妃和含瑞。
我仿佛这时才想起来,是她们,害得我额娘。我怒目而视,全然忘记了礼仪“你们两个,还有脸来嘉云阁看我额娘?!”
皇上回头看了看她们俩,对我说“温妃觉得,是含瑞的疏忽,导致那孽畜发疯,伤了仪妃。硬是要来嘉云阁看望仪妃。”
“呸!”我吐了一口唾沫。“她们来看我额娘,父皇,你怎么不问问她们安的是什么心!她们母女,巴不得我和我额娘出事吧,啊?!”我一指温妃“今日这事,定是你故意安排,要我的性命的吧!”
皇上板了一下脸“瑛瑟,不得无礼。”温妃瞧着,连忙拽着含瑞跪了下来。“皇上”温妃装作楚楚可怜欲哭的样子“请皇上明查。臣妾从母族那要来的白虎,只是想为五公主献上一份独一无二的贺礼,那孽畜平日都是不伤人的,臣妾哪知这孽畜今日竟发了性子重伤了仪妃?臣妾本是心里过意不去,想着来嘉云阁看看仪妃,可是五公主这般污蔑臣妾与瑞儿…臣妾真是…”说罢,还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含瑞也脸连忙说“不怪额娘,是儿臣不好。儿臣技艺尚疏,便想为五妹妹献丑,才导致的这般…可是,五妹妹,你怎可血口喷人,说我与我额娘是故意安排的?这,这可真是冤枉啊…父皇,想必你也看到了,那儿臣离那孽畜是最近的,您,您差点就见不到您的瑞儿了呀……”
我望着她们,胃里一阵恶心“你们……你们两个毒妇,你们怎可这般……”
“住口!”
我话未说完,直接被皇上所呵斥住“瑛瑟,好歹温妃是你温娘娘,含瑞是你二姐姐!你怎可这般无礼?朕知道,仪妃受重伤你内心悲痛,但这不是你冤枉别人的理由!朕想,朕也许是太过纵容你,让你到今天这般无礼!”
我气的胸口痛,喘着粗气,手脚发抖。“此事,温妃与含瑞定是要罚,若不是她们将这孽畜带来,也不会发生今天之事。德圣,传朕旨意,罚温妃与含瑞抄写经书五十遍,送到佛寺为仪妃祈福,何时抄完何时出宫。”
“是”
……只,只是抄经书?只是祈福?!
我再度开口“父皇,您这般处罚,未免太轻了吧!我,我额娘可是躺在那里,现在生死未卜啊!!”
“朕知道,朕已下令将那孽畜砍死,也算是对温妃与含瑞的处罚。倒是你,”皇上盯着我“你也应该好好反思反思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