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父只想让宴泽川躲着些,却没想过让他远走他乡。
这两年宴父确实有后悔的时候,后悔当初不应该把宴泽川调换出来。
但是现在听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说以后会远走他乡,宴父心里又开始了浓烈的不舍。
宴母眼泪都下来了,拍打着宴泽川,说:“你就这么狠的心,说抛下我们就抛下了!”
两年前,宴泽川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但是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的内心只剩忧虑。
父亲的担心,亦是他的担心,他能想到的避免事发的最佳办法,就是自己离开家,见不到自己,也就没了事发的危险。
宴泽川想的时候还能保持平淡,但是面对着宴母,他还是红了眼眶。
宴父难得的发了火,“你去哪,你哪也不能去,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只要不去京城,他们还能跑家里来不成!”
宴母也说:“听你爹的,咱们哪也不去,你要是走了,不是要挖你奶奶的心么!”
想到祖母,宴泽川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宴母看他这样,知道他也舍不得这个家,又放轻了声音,说:“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等以后你考了功名,想做生意就在镇上或者渡口开个店,日子一样好过,爹娘还指着你养老呢,啊!”
孙氏站在厨房门口,听着公婆房里隐隐传出来的声音,心里痒的像猫爪的一样,想过去听个仔细,又担心大嫂看到了给叫破,到时候婆婆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
但是听到连公爹都发火了,孙氏实在忍不住了,刚向公婆房间走了两步,大嫂周氏从屋里出来了。
她好像没察觉公婆房里的动静似的,直接对孙氏说:“弟妹,时间不早了,咱们做饭吧。”
孙氏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干笑道:“做,现在就做。”
……
宴泽川在宴母的眼泪攻势下,暂时打消了远走他乡的想法,但是父母要给他说亲的事,宴泽川却是坚决不同意。
这些天,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心,但是,他不能把她带入危险中。
至于其她人,宴泽川不喜欢,自是不会娶的。
只是他拒绝的坚定,父母也有自己坚定的想法,他们觉得宴泽川如果成了家,就不会再有远走他乡的想法了。
所以两人还是找了媒人,请媒人给宴泽川说媒。
……
宴父要给宴泽川说亲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在村里传开了。
村里人都在背地里议论,看最后谁家的姑娘嫁给他。
有人就说:“宴家那个小子不行,除了长了一副好模样,读书半途而废,农活一点不会,嫁给他以后注定要受累!”
别人就附和:“白瞎了一副好相貌。”
“谁说不是呢!”
议论了一会宴泽川,又有人说:“咱们村里,还有谈思立家的大姑娘,那也是除了有个好模样,在家啥也不干的主!”
立即就有人接话:“我听说秋天那段连雨天,因为上不了集市,她闹着要把家里的公鸡杀了吃肉!”
这话一出口,就是一连串的“啧啧”声……
谈晓兰自从放假后,每日里就是吃睡玩,早上哪怕醒了,也要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毕竟外面太冷了,还是被窝里舒服。
这天她刚吃过早饭,妹妹谈晓菊从外面气哼哼的回来了。
谈晓菊脾气好,很少与别人置气,谈晓兰忍不住问她:“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谈晓菊看了看姐姐,又赶紧撤回了眼神,“没,没事。”
谈晓兰却笑了,“你自己说说,你像没事的样子吗?”
谈晓菊揪着衣角:“真的没事。”
谈晓兰把她领到自己屋里,“说吧,是别人说我什么了,还是你因为我和别人吵架了。”
谈晓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你气呼呼的回来了,我问你什么事你又不说,那就是有什么关于我的不太好的事,你不想让我知道。”
谈晓菊听姐姐都猜出来了,就把外面传的关于谈晓兰的闲话说了。
然后气愤的说:“我以后再也不和大丫玩了,外面传的那些话,她不但不帮你辩解,还说他们说的对!”
谈晓兰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曾经还试图挽救过,不过现在么,随他去吧。
自己又不是只有坏名声,在渡口,自己的名声可是好的很!
她还反过来劝妹妹:“他们传他们的,你不听就不生气了。”
谈晓菊不理解:“姐姐你就不生气!”
谈晓兰开始准备练字的宣纸,“气什么呀,他们说的又没错,我在家里就是不做活,还喜欢吃好的穿好的,他们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都快嫉妒死了,不说点什么可能就要憋病了。”
谈晓菊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