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贴身助理对高总来得熟悉?给我们讲讲高总的光辉历史呗?”
周围人纷纷将目光投在他身上,似乎真想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潘宁面不改色地扶了扶眼镜框:“如果你们不想跟她一块进去的话……赶紧滚蛋!”
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可见潘宁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早在潘宁出现时,那些看热闹的公司职员便已偷偷溜走了。剩下的人、也是站在内圈的人,在听到这话时两两对视一眼,默契离开。
阿精没想到自己花钱雇来的人被潘宁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她撇撇嘴:“高寒连正面迎战都不敢,真没意思。”
潘宁道:“高总平时事务繁多,这种小事不用劳烦他。”
阿精还想说什么,警笛声由远及近。在见到红蓝闪烁的灯光时,她错愕地看向潘宁:“你真的报警了啊!”
“当然,”潘宁点点头,转头跟前来的警察说:“警察叔叔,她在我们公司门口聚众闹事,而且我怀疑她身份有问题,希望你们能查清楚。”
看着警车逐渐远去,潘宁感叹自家老板真是料事如神。
本以为阿精至少会沉寂个两三天,没想到第二天就送上门来;也得亏他提早和警局的人打好招呼,这才能来得如此快速。
那边是安心回去上班的潘宁,这边是尽力解释自己的阿精。
其实阿精的问题并不严重,特别是她认错态度良好,且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影响。在潘宁到来前,她一直在讲一些网络杂谈,周围围着的人也只是她雇来的“听众”。
在经过警察叔叔的教育引导下,阿精积极认错,签完字就要走了。
“噢对了,你身份证带了吗?拿来看一下。”其中一个警察忽然想起潘宁的话,随口问道。
“身份证?”阿精茫然反问。
“身份证号报一下也行。”
“……啊?”
原本满脸和气的警察叔叔们互相对视一眼,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僵硬了。
这、这也不能怪阿精,谁叫她进入当铺时还未有身份证、二十五年前在人间行走时也没被问过身份呀!
阿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潘宁的话有问题,可她完全没有身份这个概念,难道要跟警察说自己是逃水灾进春楼的孤女,还是说自己是八号当铺的助手?
“我、我……”
阿精此刻脑筋飞速旋转,在磕磕绊绊的解释中,她身上的疑问越来越大,警察叔叔的脸色越来越深沉。
忽然,门被敲响了。
出现在门外的是另一名警察,以及跟在身后的熟悉面孔,高寒。不同于公司内的严肃西装,他此时穿着的是更加闲适挺拔的黑色风衣,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
高寒先是扫了眼屋内,两个警察表情严肃,阿精又惊又急,眼里都能看到泪光了。
“警官,我是这位陈精小姐的监护人,”高寒无视了阿精的满眼怒火,嘴角微勾,继续道:“她以前脑袋受过伤,还请见谅……这是她的身份证件和病历。”
他将两样东西递过去,原本心存疑惑的警察仔细查验对照后,将东西递给阿精:“这是你吗?”
阿精像是第一次看见身份证一样左右翻看,却没想到自己这动作更加证实了高寒的话。
病历上的描述可比他一句短短的“脑袋受过伤”严重多了,就连认真看完病历的警察叔叔都隐约愧疚起来。只可惜阿精认不出那龙飞凤舞的字,压根没打算看。
“你……”警察将阿精送出门,想说什么,对上阿精那迷茫无知的目光又叹了口气,最后循循教导道:“下次可不要这样了,这是不对的,知道了吗?”
阿精愣愣点头,转头看到另一个警察抓着高寒仔细叮嘱着什么。
两人被目送离去,阿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待到无人处,她手中的病历消失,只留下一张薄薄的身份卡片。
“我可不希望我的助手是个大字不识的黑户。”高寒慢条斯理道:“你输了。”
阿精微微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是你干的?”
高寒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落在阿精眼里,这笑容就跟那天回应自己是高寒一样可恶。
冷静,冷静!阿精,你是要把高寒带回过去的人,千万不能被他激怒!想想老板,他还在过去等你呢!
阿精深呼吸一口,勉强笑道:“这可不是赌注!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们公平竞争。你若赢了,我就当你的助手;我若赢了,你便要跟我回去。”
她那个“帮”字念得是咬牙切齿。
“本该如此。”高寒道。
阿精冷哼一声,将身份证塞进包里,大步向前走,想把高寒远远甩在身后。下一秒她又停下脚步,回头:“但我告诉你,我陈精打赌,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