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向穗去了琴行,她买的是一把Fender美专二代奥林匹克白三单。
最后一个现货,折后价一万八千八。
老板把琴包递给向穗,玩笑了句:“看你文文静静,居然喜欢玩乐队?”
向穗轻点头,好似想到什么,又笑了笑:“听人传,电吉他不是正经乐器,这个说法对么?”
老板“害”了一声,“因为啊,玩电吉呢,多数是搞摇滚的,有的人觉得玩摇滚就是不正经,所以给电吉也定义成不正经乐器。”
“其实电吉也能弹好流行乐,个人爱好罢了,就像你买的这把三单,更适合流行乐,所以啊,挺适合你一个小姑娘的。”
简言之,因为是女孩,所以推荐这款电吉他。
“老板,这话不对。”向穗把一侧肩头的碎发向后撩干净,而后背着琴包,笑说,“我听着,您对女人的定义,正如这电吉他的讹传。您觉得它适合流行乐,适合我,意思是不是女人不适合玩摇滚。可我觉得,它既然存在,就有它的道理。不被定义,不被区别,人人可以。”
“走了,下次来找您买钢琴。”她伸出一只手臂向老板晃了晃,推门离开琴行。
她今天的穿着和琴包挺配的。
一件白.粉紧身短t,一条齐.臀牛仔裙,长发斜落一侧肩头,自由而随性。
每天出门她会多带一套衣服,一套工作穿,简单衬衣配长裙;另一套则随意搭配,下班时再换上。
不嫌麻烦,好看就行。
向穗第一个回到小屋。
躲在房里。
撕下一张便签,趴在床上,提笔认真写着——
「明天,你有空嘛?」
换一张——
「觉得你会喜欢,送给你。」
再换一张——
「要不要约会,明天?」
“哎。”她托着下巴,又想到昨儿个晚上亲.吻的画面,写了好几张没一个满意。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向穗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扎头发,一边走去开门。
门开一瞬,是沈怀若。
“怎么了?”
“昨天……”
“昨天什么都没发生。”向穗敞开门,走出去,回头看他,“我下去帮忙,你也一起来。”
说完,遛到楼梯口,头不回地下楼。
其他人在准备为许书湉庆生的食材。
苏简:“诶你们说,我们该不该给她一个惊喜?”
祁子说:“她能不知道生日嘛?”
苏简:“笑死,说的也是。”
叶子:“院子里摆一个舞台干嘛,今晚有人要表演节目吗?”
何年归:“可千万别让我唱歌啊,我五音不全,歌声索命。”
叶子:“但你游戏玩得好啊!”
贺思琛:“咱们中,有人会才艺么?”
说这话时,向穗来了。
苏简看了她一眼:“穗穗会啊,她会弹钢琴,当然了,我也会一丢丢~”
向穗纳闷:“钢琴?我好久不弹了。”
苏简:“别谦虚啊,今晚来个才艺。”
向穗:“让陆尧来吧。”她话音淡淡,将话柄抛给无所事事的陆尧。
陆尧睨她:“我凭什么来,怎么不让你身后那个,表演一个。”
陆尧打心眼里讨厌钢琴。
他从小被逼着练琴,考级,演出。
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却还要在他们面前像小丑那样表演。
他完全抗拒,将矛头传给看起来很废的沈怀若。
就像踢皮球,一个传一个,谁都不乐意接下。
“他不会弹琴。”向穗无心地说,“这里只有你会弹钢琴。”
“你还挺了解我。”陆尧故意说。
向穗:……
其他人就默默听着,好像他俩以前就认识,且有梁子,对彼此不爽那种。
陆尧的情绪比前两天稳定些许,似乎看开,似乎又放不开。
他这人挺矛盾的,好像喜欢,又好像没兴趣。
其实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许书湉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小屋黑漆漆的一片,连一台摄像机都没有。
突然灯开,砰的一声,礼花筒射出五颜六色的彩带,苏简捧着蛋糕出现在她面前。
尽管感情不深,可这样温馨的场景,还是让她红了眼。
晚上十点,他们坐在院子里的地毯上,围成一个圈。
四女五男,第一次静下来谈心。
和第一夜一样,鳄鱼的牙齿,谁摁关谁就输。输的人要回答一个问题,表演才艺或是喝一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