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眸中不忍:“倒是我想岔了。既如此,七香,趁无人时,你替我悄悄去看一眼。”
七香并未似三夫人那般多愁善感,小声犹豫。
“夫人,不是奴婢不愿,只之前老爷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探望二少爷,柴房外也有人守着。如今大夫人主事后,也未动这安排。”
三夫人扬起精致眉眼,愠怒一闪而过,话中带着不容旁人驳斥的坚决。
“我知你有法子。”
纠结望她一阵,七香到底艰难颔首:“那待傍晚时分,奴婢偷偷前去。”
说罢,她刚要迈出半步,又收回来,似想起一事。
待面容低垂后,才言:“夫人,听人说今夜怕有雨,您还是在院中待着,不要出门为好。”
见她应下,三夫人总算彻底安心,又是明媚笑颜:“我知晓了。”
“我那同乡今日得了令,出府采买,虽不知您需要,但还是如往常,带回几本新话本。”
三夫人闻言一喜:“如此甚好,你快去取来。”
七香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又踌躇添一问:“夫人,还有那玉佩,可要……”
“今日不是时候,不必去挂,”
三夫人端起茶盏,细细轻啜,雅致中透着随性:“你将玉佩妥帖收好,莫让旁人看见。”
“是,夫人。”
不待七香出门,我的“视线”猛然一黑。
下一瞬再见时,已是夜色暮霭,黑寂渐渐笼罩屋门外的砖石板。
屋内烛灯亮起,三夫人正躺在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似是听见动静,随意抬眸一瞧。
便见七香提着食盒进来,顺手将屋门关上,些许凉风被阻断在门外。
“想必夫人未多用夕食,奴婢去厨房为您端了碗糖蒸酥酪。”
三夫人并未因她分心,手上又翻过一页:“不必,你拿去用吧,我眼下不得空。”
她方才语毕,七香已将食盒放在一边小桌上,也未曾打开,像是对三夫人的对答早已有数。
径自放好后,又上前为三夫人换了明亮些的灯盏。
“夫人,您还在看话本?”
自我夜间能再见后,三夫人面上笑得,俱是真心实意,明媚又放肆。
“这几本倒是有趣,得以叫我打发这半日无趣。你那边如何?”
“还在柴房自个儿待着。大夫人虽是慈悲心肠,让下人仍按往日之态。”
说到此,七香目光微动,闪过一丝不忍。
“可谁料他们见风使舵,叫他连顿像样的饭都不得。奴婢看不过眼,偷偷给他添了两个馒头。”
“暂且也只能如此。”
三夫人颔首间,目光陡然落在一处,惊讶道:“你这手怎受了伤?”
“哺时做女工,布刀不留神划了手,不妨事,”
七香不甚在意,将手背在身后:“倒是您的话本,看得如何?”
“极好,我已全然知晓。”
话告一段落,屋内安静片刻。
三夫人从话本中分出心神,不解地瞥了眼七香。
“此次出去,奴婢还得知一事。”
“何事?”
“李婆子嬷失足坠井,人当时便没了。”
七香提及此事时,平静地令人出乎意料。
“失足?她在这府中这么多年,何处不熟悉,哪里会失足呢?”
三夫人手中话本猛地被合上,面上明显不信。
眉间颦蹙,透亮的眸子有些失神地盯着七香,喃喃出声。
“怎又是如此突然?”
还未等七香回答,忽地,窗边传来轻微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