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曦羽！
虽然除了他的金色瞳孔，其余地方看起来都和原先一样。
但雨然确信，这绝非他本人，难不成，曦羽还有双重人格？
奇怪的是，他言辞举止轻佻，雨然却没有心生厌恶的感觉，不过她还是皱着眉头，将手抽了回来。
反观曦羽兽，它实在太开心了，自从它的兽身被毁，还是第一次以人的形态来见雨然，难免有些激动。
它不懂用这副身子该如何与她亲近，只恨不得将她直接扑倒。
以往闲时，主人总爱习惯性地去摸它的头，它也最喜欢在她的手心里使劲蹭一蹭了。
可雨然这会儿将手主动抽开，曦羽这身板又比她高出不少，曦羽兽只能俯视着她，它一时困惑不已。
它对人类的情感还不能完全理解，所以它努力辨认了一下，只在雨然不可描述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一点类似“嫌弃”的情绪。
随即它也低头看向自己。
嗯——
突然它悟了！
它十分认同地看向雨然，还幸灾乐祸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难怪主人嫌弃他！”
雨然：“…”什么？
谁嫌弃谁？
还有，你先别用一副“你很懂我”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哎？
“哎……”曦羽兽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身体和四肢，最后原地转了个圈，也很嫌弃，“没有翅膀，也没有好看的羽毛。”
它用胳膊向两边挥了挥，又互相摸了摸，“啧啧…手感也不行！”
总之，它认为曦羽这身子十分差劲，只可惜它的兽身早在一千二百年前，就被天雷给炸没了。
主人肯定更喜欢它以前的样子！
雨然的陌生和抵触，却给自我感觉甚好的曦羽兽，狠狠泼了一桶凉水，她谨慎三连问：“你不是他。”
“你是谁？”
“曦羽呢，他现在在哪？”
在她心中，曦羽那表面清冷，但又随时透着一种想把人抽筋扒骨的阴郁眼神，已经够变态了。
可像他现在这样，明明有着世间无双的绝色，却一直做着不可理喻的滑稽动作，看上去更“变态”了。
“主人…我、我是你的小曦呀！”面对雨然的冷漠无情，曦羽兽一时接受不能，它难过极了。
它失落又委屈地眨着眼睛，“原来那家伙没骗我，主人是真的将小曦都忘了……”
曦羽兽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从它只是个掌心大小的小白鸟，一直讲到与她日夜相依相伴，最后纵横于天地间的日子。
可它语速太快，音调又尖，雨然听得不是很清，全程懵逼脸。
最后它对着雨然失声喊道：“主人，你是不是爱上别的鸟了！”
雨然：“…？”
你究竟在说什么呀？
就在雨然头疼不已，也要崩溃到和它一起大叫的时候，曦羽兽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啊！对了…主人会想起小曦的，还有其他事情，都会想起来的！”
“主人，跟我来！”
*
雨然目前已知的信息，“他”是自己曾经养过的宠物，也是她的飞行坐骑，有些话痨，喜欢自言自语的不停讲话，但又时常听不懂别人的话。
她被它带着，穿过一片片缥缈的云雾，飞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一处空荡的高空中停了下来。
雨然见它少有的一言不发，神情严肃，应该是在认真分辨着什么。
其实曦羽之所以将曦羽兽放出，有两个重要原因。
一是现在只有它能找到这里，也只有它，会知道在一千二百年前，有关雨然的曾经。
雨然性子执拗，不愿相信自己的过去，她的记忆又都被封在玉牌里，至今也没能修复好。
所以，他只能先让她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这里能不能找到，有关她过去的储存或追溯的法器。
当年这里被雨然亲手埋藏，就算是曦羽兽，也只能凭着一些残息找到入口，“没错！就是这了！”
“小曦也只能接近到这里，剩下的路，需要主人带小曦走了！”
雨然点点头，她一手牵住曦羽兽，一手向前方试探地伸去。
在她指尖触碰到防护层的一瞬间，空中一阵波动，无形中突然现出一道光门来，从门里隐隐显出一幢幢被植物肆意攀附的破旧宫殿。
仙盟圣殿遗址。
途中，曦羽兽跟她讲了许多陈年旧事，原本她是不信的。
直到越来越多的场景，都如同最开始的那个祭坛一般，曾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最后她也不得不开始怀疑了。
如果单是几个模糊不清的梦境，或是别人口中的几段闲语，都无法让她相信，可一旦两者巧妙的圆融起来，她也无法说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