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希躺在沙发上打了一个饱嗝。
久违的回家,父母的热情让她心情十分愉悦。母亲做了满满一桌菜。烤鱼、沙拉、炸鸡和味增汤,饭后竟然还有西瓜。
太爽了。她整个人呈个大字型,霸占了一半的地方,啃着西瓜看电视。
无论在外面表现得有多成熟,回到家在父母亲面前又变成十六岁的小孩。
爸爸在厨房洗碗。母亲靠着她坐下,也吃起西瓜。
她忽然心里怦怦跳,眼珠一转,试探地问:“妈妈,你觉得我今后适合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母亲看也没看她,“你?你适合和会照顾你的男人结婚。”
“意思是对我好就行咯?”
母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怪问题。“除了对你好,其他方面也要有。光对你好又不能当饭吃。”她眯了眯眼睛,“怎么?又有人追你?”
“啊哈哈。”真田希装模作样地看着电视,“那肯定。追我的人就没少过。”
“什么条件?”知子莫若母,她一脸肯定,“你喜欢上了?”
真田希心虚地说:“条件一般吧。我对他感觉还行。”
母亲把啃完的西瓜皮往垃圾桶一扔,又顺手把她放在桌子上的垃圾扔进去,“条件一般是多一般?稳定工作得有吧?自己的房子得有吧?存款肯定得有一点,不然今后遇到个什么事情怎么拿得出来钱?”
“我们家条件也不算好也不算差。总不能比我们家差很多吧。”她语重心长地教育真田希,“外在条件过得去就行,人才是最重要的。找个不体贴,脾气坏的人结婚,那才是折磨。”
她开始碎碎念,“当初要不是因为你爸脾气好,肯做事,哪里会和他结婚……”
啊,甚尔的脾气好像也还行,对自己倒是很有耐心。但是外在条件是一个都不符合啊。真田希无奈地抓抓头发,想了想还是没说对方有一个孩子。
父亲从厨房走出来,抽纸擦手,“怎么了?有男朋友了?”
真田希支支吾吾,父亲听到母亲的念叨,也没理她的回答, “条件差点也没什么,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能力,有能力的人迟早能挣出点东西来……”他思考了一下,“实在不行,让他入赘好了。”
呃,也行吧。甚尔说不定很乐意……毕竟他讨厌自己的姓氏。
一家人外出散步,路上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真田希没看手机,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现甚尔发了好几条信息来。
“在干什么呢?”
“吃饭了吗?今天晚上不想做饭,就吃了几个饭团。”
“想听你的声音。”
“惠很想你。”
甜蜜的笑容浮上她的脸颊。心像春天的花园一样,被绽放的花填得满满当当。她关上房门,点击甚尔的名字。
“喂。”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干什么?”她扑到床上,把身体趴在被子上,随手抱过一个毛茸茸的玩偶。
“在想你。”他叹了口气,手机那边传来惠尖尖的咿唔声,手机外壳似乎被什么东西抓来抓去。“有人比我更想你,想到睡不着。”
她愣了愣,甚尔似乎把手机给了惠,惠焦急的叫声因为手机的传递,稚嫩的声音微微有些变化,“妈妈!妈妈!回赖!”
被长期照顾的小孩这样想念着,她胸中不由地泛起一阵爱怜。照顾惠的时候并没有想当他母亲的想法,只是觉得没人管的小孩太可怜了。没想到他会这样眷念自己。
感情就是这样相互传递才会变得厚重。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又带着母亲般的宠溺,似乎真的生下了他,“惠宝宝,怎么了?想我了吗?”
惠呜呜呀呀,急迫地说着外星语,发音不明的字词里表达出强烈的思念。
“他要哭了。”甚尔在旁边说:“已经闹了我一个小时了。要见你,不然不睡觉。”
惠的脸变得红通通的。甚尔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她没法回来,你听到声音就去睡觉。”
惠用小小的指甲抠着甚尔的手臂,表示抗拒。
真田希不由地笑了出来,让甚尔把惠抱到床上睡好,把手机放在他耳边,给他念睡前故事。
“宝宝,今天我们来听《橡子与山猫》的故事。”她起身从满当当的书架里找了一本自己小时候用过的故事书,哗啦啦地翻到一个故事,“某个星期六傍晚,一郎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明信片。上面写着:金田一郎先生:你最近过得好像还不错,很好,很好。明天有一场难缠的官司待审,请你务必参加。不过请别带枪械或弓箭等任何武器来。山猫敬启……”
惠在她温柔平静的声音中逐渐安静,眼睛一眨一眨的。念完两个故事,他已经呼呼大睡过去。
甚尔心有余悸地拿起手机,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他抱怨道:“终于睡了,这小子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