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下了床,揽住成隐的腰,动作轻柔地将人抱到了床上。
她睡得迷糊,做了个梦。以为自己落到了云堆里,周围全是飘忽不定的白云,她蹦蹦跳跳,伸手去捞。
实际上,她不停乱动,将整条被子全部扯到自己身上。
林惟额角上的青筋乱跳,只好伸手将她手脚禁锢住了,低声警告道:“好好睡觉,别再动了,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成隐梦里怎么也握不住飘忽的云堆,她气急了,开始不停拍打身下的棉花云,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这床其实很大,可是林惟差点被她蹬下床去。
“......”林惟忍无可忍,小姑娘看着乖巧文静,可睡个觉怎么能这么皮,他只好死死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成隐!”
成隐费了半天力,终于握住了一朵棉花云,她开心地碰了碰,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暖和。
所有的烦恼仿佛在这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成隐总算安分了下来。
睡颜恬静。
林惟垂眸凝着她,眼眸深了几分。
她工作一直很认真,也很能吃苦。算不上很聪明,但有时候再怎么出错被训,也不见她有任何的抱怨和哭诉,一次比一次做得好。
老头子一直把她当做亲孙女,以她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完全可以换个轻松的岗位,或者是直接拿着他的赡养费当个快乐的小米虫。
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隐忍和坚持。
林惟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她的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处,密密麻麻的呼吸拂在他的心口上,仿佛一股暖流窜进了他的血液,直抵心房。
很温热。
整个心尖颤抖得厉害。
他不习惯,身子想往后退一些。
成隐嘴巴一撇,眼睫动了动。
看着很不开心,还有点委屈。
身边的棉花云不见了。
林惟神情微凝,不再动了。
他指尖不自觉伸向了她的头顶,带了些私心,想要轻轻揉一下。
碰到的刹那,成隐不舒服似的皱了下鼻子。
林惟指尖一顿,立刻收了手。
他余光轻瞥,捏起床上掉落的一根细软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在掌心之中。
林惟盯着发丝看了良久,一双黑眸如寒潭,仿佛蕴着千言万语。
柔软细腻的发丝一不小心缠绕在了他的指尖上。
丝丝入扣的触感,让他忽然不想解开。
窗外变了天,下起了雷阵雨。
一如他的心境,此刻起,似乎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微妙的变化。
*
成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和吊灯,她有一瞬间的懵圈。
平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昨晚是睡在林惟的房间。
她眉心拧起来,她记得明明是睡沙发的。
可是现在,成隐抬了抬眼,发现自己不仅躺在了他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他的整条被子。
扫了一圈,幸好林惟不在室内。
结果下一秒,男人进了房间。
“......”
成隐看到他,下意识将被子往上拉。
不想看他。
眼见她要将整个身子埋进被子,林惟怕她把自己闷死,终于出了声:“起床吃饭,然后去公司。”
他的声音格外嘶哑。
成隐一愣,被子慢慢露出一丝缝隙:“你受凉了啊?”
“嗯。”
她睡觉实在太不安分,后半夜又踢又踹,随后扯了整条被子,再加上夜里突然降温,他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
他又不是铁打的身子骨,不感冒才怪。
成隐小声问:“怎么会好端端的感冒?”
林惟瞥了她一眼:“这得问你啊。”最后的尾音他故意拉长了腔调。
成隐眼微睁,顿时内疚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睡相不怎么好,昨晚肯定是她把他的被子全抢了。
不过……
昨晚林惟什么时候将她抱上了床?她怎么一点直觉都没有?
吃早饭时,成隐的眼睛都不敢看他。
直至两人前往公司。
前段时间林氏集团拍下了城区北部的烂尾工程地,占地面积广,市口也不错,而且随着S市经济水平的增加,娱乐设施比较少,所以林氏打算建个星空艺术馆。
有其他集团的人想要合作,这两天一直再谈。
林惟一整天忙的不可开交,从白天的三个会议到晚上的应酬,基本上都在连轴转。
成隐跟在后头,也忙,根本没时间注意林惟的身体。
晚上的饭局结束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