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隐一怔,她开了麦,不确定地问道:“路也?”
程路也低低一笑:“姐姐终于认出来了,这是我小号啊,你都不记得了。”话中似是有些委屈。
成隐没想到这么凑巧,林惟随便拉的人竟然是路也。
她不禁问道:“你不是在参加公司集训么?怎么还有空打游戏?”
“对啊,我是偷偷摸手机上线的。”程路也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现在得下线了,之后我去S市看你。”
成隐笑了笑:“好。”
她一看时间不早了,就在游戏组队界面敲字:【林惟,我要下了,你也早点睡吧。】
林惟拿起床头柜的烟盒,咬着,没点。
他问:【他是谁?】
成隐微顿。
路也原本是她家保姆孙姨的儿子,小时候她就他这么一个玩伴,小她两岁。后来成家出事,孙姨带着路也离开了,但孙姨也是念旧情的人,每年都会带着路也祭拜她的父亲。
她对路也,和亲弟弟没什么区别。
于是成隐回复道:【弟弟啊 ,也是我童年唯一的玩伴,我们关系很好的。】
林惟眼睛眯了眯,不爽,立刻下了线。
他靠着床上,脸色阴郁,讽刺似的嗤笑一声。
弟弟?
他可不知道林家什么时候还收养了男孩。
*
睡前,成隐突然想起感冒药还没吃,她爬起来,烧了热水,吞了药后,再爬到了床上。
后半夜她背后还是一直冒冷汗,有些难受。
清晨。
成隐迷蒙中听到敲门声,挣扎着起了身,去开门。
发现林惟已经换上昨日她买的西装。
成隐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不起,等我十分钟,马上好。”
今天林惟的行程很忙,他们一大早就得赶回S市,她竟然睡糊涂了,没听到闹钟。
林惟眉心微蹙,看她脸色发红,额头上全是汗,再往她房间里头瞥了一眼,被子全部滚到了床下。
门关上后。
成隐打起精神,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
随后她走出房间,林惟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林惟见她手上拎着纸袋,直接提了过来。
成隐看他手上拎着太多,而且实在和林惟的气质不符,她说:“要不还是我来提吧。”
林惟走得很快,没应。
两个人走向酒店停车场,成隐问:“不吃点早点再走么?”
林惟:“不了。”
成隐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得赶紧到公司才行。
两人弯腰进了车。
车子启动后,成隐看着窗外风景,精神愈发恍惚,但她还是认识江市的路:“你是不是开错了?这条路不是上高速的。”
林惟:“没开错。”
成隐:“嗯?”
林惟淡声:“送你去医院。”
成隐怔了下,回道:“我没生病。”
林惟舌尖抵了下脸颊,懒得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开到了附近的一个私人诊所。
这家诊所是林家私人医生的一个朋友所开,原本他们还没到上班点,是林惟在酒店打电话让他过来的。
到了诊所,医生量了体温,三十九度,直接安排吊水。
成隐躺在病床上,等着医生过来给她打吊瓶,她扫了一圈,发现林惟不在诊所里了。
难不成他走了?
没几分钟,林惟端着一份粥回来了,低头看着成隐:“先吃点东西再吊水。”
成隐一愣,摇了摇头:“没胃口。”
林惟:“听话,少吃点。”
生了病的成隐尤其乖,见林惟将粥打开,她即使不想吃,也拿着勺子舀了几口,吞了下去。
只是她还没吃两口,就说:“不吃了。”
林惟这次倒也没逼她继续吃。
医生这时也把吊瓶准备好了,熟练地将针头戳进了她的手背,然后就出去忙了。
已经七点多了,成隐见林惟还没走,犹豫了下,说道:“你不用管我了。我记得你一天都挺忙的,下午还有个高层会议。我今天请个假,吊完水我坐高铁回去就好了。你先开车回S市吧。”
林惟神色未变:“嗯。”
话是这么说,可等她高铁票都买好了,林惟还是没离开。
成隐抬眸,看着他的眉眼,后面困倦袭来,她实在支撑不住,闭眼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等她醒时,吊瓶已经撤走了。
都下午了。
林惟也早就不在了。
成隐低着眼睫,心里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好在她虽然还有点迷糊,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