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隐的肩膀不自觉地绷紧。
“嗯?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林惟垂下眼帘,又问了遍。
成隐假装没听见,凑到他跟前闻了闻:“你怎么洗完澡还是有酒味啊?”
林惟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他也没逼她回答,他摸了摸她头发:“不早了,睡觉吧。”
成隐指了指胸口:“这里难受,睡不着。”
林惟认真地看她,她晚上又没喝酒,那肯定不是生理上的难受。
是心理上,和她小时候有关。
林惟将她抱到自己身上,成隐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颈,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林惟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哄着。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过了会儿,成隐便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只是她眉头紧蹙,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林惟将她放到床上,弯下腰,伸手抚平了她两道秀眉。
床很大,他刚躺下,成隐自动滚到了他的身侧。
林惟轻笑,揽住了她的腰,渐渐阖上眼睛。
一夜好眠。
天还未亮,林惟已经起了床,成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揉了下眼睛:“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林惟刚好将上衣套了上去,他俯身亲了下她的眉心:“把你吵醒了?”
成隐摇了摇头:“没呢。”
“我去客厅处理公事,你继续睡会儿。”
成隐迷糊地嗯了声,又继续躺下了,将近七点半,她起了床,洗漱好,去了琴房。
钢琴每天必须要练习,要不然手会生疏,更何况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时间。
差不多九点,成隐从琴房出来,这时林惟还在忙着处理公事。她吃好早饭,也没打扰他,接着练琴,顺便等他。
上午很快过去,成隐想和林惟去外面吃中饭,傅歆彤笑了笑,也没留他们。
成隐找了家西餐厅,说是中饭,等他们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下午。更倒霉的是,这家店的食物还踩了雷。
等菜上齐,林惟尝了一口后,冷嗤:“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都在这儿了。”
成隐咽下一勺洋葱汤,味道确实一言难尽,可她依旧吃得努力且认真。
林惟放下刀叉:“别吃了,我们换一家。”
成隐:“这么贵,不能浪费。”
林惟见说不动她,只好靠在椅子上看着她吃,反正他是一口也咽不下去。
成隐叉了块牛肉,放入嘴里嚼着:“当初我做的那么难吃的西红柿炒蛋你都吃完了,这个牛肉再怎么说也比我做的好吃,你多少也尝两口啊?”
林惟:“那能一样么?”
成隐眉眼弯着,再难吃的食物顿时也变得好吃起来。
吃完饭后,他们一连去了好几家美术馆,最后还乘着马车逛了一圈。
日落黄昏,林惟提议晚饭要不要回家做,成隐欣然同意,只是她担心林惟会累,毕竟下午他们走得挺久。
于是两人一商量,决定在家里做一顿火锅,这样方便。
成隐给师母发了消息说晚上不回来了。
傅歆彤很快回了个好。
两人去了中超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到别墅后,成隐先拿了衣服去了浴室,而林惟挽起袖子,去了厨房处理食材。
半个多小时后,成隐穿上睡衣,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她一下楼,就闻到了火锅的香味。
厨房是开放式的,她来到林惟身旁。
他正在中岛台上切着土豆,土豆片被他切的很薄很整齐。
成隐羡慕他的刀工,她也想帮忙。
林惟撩了下眼眸:“晚上天气凉,赶紧去吹头发,要不然感冒了。”
“不会啊,中央空调开着的,一点也不冷。”成隐说:“你让我也试着切菜吧。”
在他面前,她如今愈发放肆,伸手想直接拿过他手上的刀。林惟手疾眼快地将其举了起来,她垫了垫脚尖,还是没够到。
林惟居高临下地看她。
成隐睁大眼睛:“……”他欺负人!
“去吹头发。”
“我也想切菜。”
成隐在厨技一事上也有着不一样的执着。
林惟叹气,只好让步:“先把头发吹干,然后过来我教你。”
“好。”成隐最终妥协。
她把吹风机从楼上拿了下来,按下最大档的冷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吹着。她现在头发变长了许多,吹起来比较费时间。
林惟一抬头,刚好看到她的侧影,她乖巧地坐在那儿,白炽灯照在她的身上,肤色白皙如玉。
空气里还混着她身上的气息,是很好闻的香橘味。
林惟放下刀,转身洗了个手,迈着长腿走到她的身后。
吹风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