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林惟接了个电话,紧接着他还要办公。
成隐不再打扰他,进卧室后,换了身睡衣。
窗前的纱质帘幔被夜风吹起,成隐走到窗边,雨点轻轻坠落在浓稠的夜幕之下。
成隐恍然想起十八岁时,也是这样的雨天,她趴在阳台上,偷偷地看着楼下的林惟。
朦胧的灯光与月光交织,将他眉眼映得那般恣意明亮。
那时候。
他应该和苏月在一起了吧。
成隐按下心底的落寞,吸了口气后,关好窗,回到床上躺着。
一个小时后,林惟进了房间。
成隐睁眼,看着他,随即苦涩地垂下眼睑。
林惟抬手解着衬衫扣子,声音带笑地问道:“怎么了?”
成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翻了个身:“没什么。”
她懊恼地抿了下唇,这才发现,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一想到有个女孩占据了他全部的青春。
她就很难过。
而且,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思索中,她的腰身被人轻轻搂住,整个人被迫贴在男人的怀里。
林惟捧起她的脸,眸光除去戏谑,还藏着几分难以分辨的暗色:“嗯?发生了什么事?”
成隐盯着他细密的睫毛,佯装不在意地说:“明天估计得下一整天的雨,没办法泡露天温泉了。”一顿,叹息道:“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
林惟挑高了眉毛:“就因为这个?”
一丝心虚从成隐心口划过,她控制着气息,缓缓应道:“嗯啊。”
林惟微微眯起眼眸,饶有兴趣地和她对视:“温泉泡不成的话,不是还有汤屋么。”
成隐装模作样地笑了下:“对哦,我都忘了,那我们明天去汤屋吧。”
时间不早了,她涌上来一丝困意,渐渐阖上眼睛。
室内只点着一盏夜灯,昏暗灯光下,林惟眼底的情绪并不明显。
他低下头,握住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片刻后,他说:“成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不适合说谎。”
成隐听出他话里揶揄的味道。
没应。
凌晨时,成隐被天际的雷声惊醒,她下意识往林惟的怀里钻了钻。
林惟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背:“别怕,有我在。”
成隐嗫嚅地嗯了声。
寂静的空气中,她张了张唇,微弱的呼吸同轻柔的嗓音,一并送进他的耳廓里。
林惟的瞳眸骤缩。
成隐说:“哥哥,以后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独处时,她从未主动喊过他这样的称呼。
更何况她还刻意放软了语气。
“不会了。”林惟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成隐的脸颊:“以后不会不理你。”
“以前…都是我的错。”他声音沉且温柔:“对不起,成隐。”
“没关系的。”成隐温声说:“我没怪过你,所以…林惟,你不用总是和我道歉。”
*
成隐醒来时,外头的雨果然还在下。她看了眼时间,都十点多了。
房间里没有林惟的身影,她走到客厅,看到林惟眉头紧皱,握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还没找到林河么?”他冷声问。
成隐微微蹙眉。
林河?
林惟一停,视线落到面前的成隐身上,他压低了嗓音,随意交代两句后,立即挂了电话。
成隐担心地问道:“林河怎么了?”
她可没忘记当年他把林惟推下泳池的事。
“你听错了。”林惟抬手,笑着将她颊边的发丝挽至耳后,说道:“昨晚不是说要去汤屋么,待会儿吃好饭后,我们就去。”
成隐撇了撇嘴。
脑子里有道细微的声音在嘀咕。
“林惟其实也不擅长说谎。”
不过她知道林惟不会告诉她什么,所以也没再问。
等回去之后,她到时问问看爷爷。
随后,有工作人员送餐上来,成隐吃完,又休息一阵后,林惟牵起她的手,下楼去了汤屋。
这里总共十多间汤屋,各有特色,且私密性很好。
成隐随意选了间,一推门,里面仿古代宫廷浴池设计,还有雕花屏风作为装饰,大而华丽,古韵味十足。
门一落锁。
成隐心猛地跳了下。
她突然意识到偌大的空间里就她和林惟两个人,面前还有一方浴池,就显得分外暧昧。
成隐脚后跟挪了挪。
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林惟垂着眸,两人目光交汇,他唇角荡漾着痞坏的笑意:“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