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早就过了危险期,身体逐步恢复中。
过了半个月,他想转至普通病房,可医院应林老爷子的要求,人必须安排在加护病房,接受全天的仪器监视。
林惟的身体状况导致他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于是他又硬生生熬了三天。
后来在他强烈执意下,林承天终于松口。
林惟转进了普通单人病房那天,林承天将护身符给了他。
林惟攥紧了护身符,眉间的情绪似乎比往日更加复杂难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他的。
“你昏迷的那两天里,小隐不仅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她还瞒着众人,一个人上山为你祈福。你以后若是对不起她……”
“我会对她好的。”
后面一句是。
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不过林惟没说。
林承天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着,没有找到任何玩笑的意味。
他离开后,林惟给成隐打了一通国际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成隐刚好结束一天的课程。
看到来电显示,她眸子蓦地一缩,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接了起来。
“喂。”林惟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淡笑:“是我,林惟。”
成隐轻轻应了声,随后她在校园里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
电话两头都很安静。
“怎么不说话?”林惟的嗓音低懒,又带着些许的戏弄。
成隐始终没应声,她怕一开口,情绪会绷不住。
过了会儿,成隐整理好心情,问道:“你身体好些了么?”
“当然。”林惟揶揄道:“不好些的话,也没办法和你通电话。”
听到他这句话,成隐眼尾通红。
这些天的想念和担心在此刻全部倾巢而出,她低低地回了句。
“嗯,那就好。”
她嗓音虽抑着,但林惟还是听出了一丝哭腔。
他薄唇微抿,盘桓在嘴边轻浮的话语,很快咽了下去。
“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他似笑非笑的语气,却盛着最温柔的关心。
成隐沉默许久,说道:“我没哭。”
林惟刚想开口,成隐那头的声音突然转小,她似乎再用德语和别人对话。
原来是成隐同系的一个外国同学见她一个人坐在这儿,眼眶红着,特意上前关心她。
片刻后,同学离开了,成隐重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林惟哼了声,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我刚刚怎么听到男人的声音。”
成隐温声应道:“我同学来找我。”
“所以,你和你的那位同学在聊什么?”他神色懒懒散散,声线却压得很低。
“没什么。”她说:“就是男同学邀请我周末去市中心逛逛。”
林惟:“……”
成隐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林惟平静开口:“那你怎么回答的?”
成隐:“唔,我同意了啊。”
林惟眼睫耷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有牵扯,瞬间的心痛甚至超过了身体上的伤。
他半天没说话。
成隐咬了咬唇,难得心虚:“对不起,其实同学刚刚问我怎么了,我说太担心我男朋友了。”
林惟一怔,眉梢挑了下:“小朋友去了国外,真是越学越坏了。”
成隐微微笑着,这次她没有否认。
两人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她的手机都在发烫。
成隐说:“你好好休息,我们下次联系。”
林惟轻声:“好。”
挂断电话没多久,成隐发现她手机多了一大笔话费,她自然知道是谁帮她充的,抿唇笑了笑。
林惟转至普通病房后,和成隐的联系渐渐多了些,但由于时差和她的学业,两人联系也不算频繁。
十一月初。
林惟再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后,终于出了院。尽管医生强烈建议他再留院一段时间,可林惟执意要离开。
林惟很快回了A市,这段时间他人虽不在公司,但每天依旧会和周凌开视频会议。
他回京洛的第一天,苏月找上门。
周凌将他受伤的消息全面封锁,其实苏月已经不是第一趟过来找他,不过每次都被保安拦住了。
苏月站在公司门口,漂亮的双眸里蓄满了泪水。
陆池来找林惟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来到林惟办公室,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对苏家下手这么狠?”
林惟放下文件,拿起桌上的烟盒:“还记得我以前和你提过,苏月救我的事么?”
陆池:“嗯,记得。”
林惟咬着烟,低声:“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