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事发的小巷口,两辆山地自行车被扔在路边。
“走吧,送你回家。”这话是闻鹤对李淳漪说的。
“天黑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女生一个人走回去,再说了,那群人说不定还在周围晃悠,不安全。”闻鹤郑重道。
这一提,楚湉的表情也严肃许多,“是啊是啊,一起走吧。”
须臾,李淳漪点头。
闻鹤大腿一跨,坐上自行车车座,几秒后见李淳漪没反应,眼睛瞥了瞥后座示意上车。
李淳漪仰起紧绷的小脸,“我走路就行。”
“现成的交通工具就在你面前——”
闻鹤停顿了几秒,黑曜石般的瞳仁在黑夜中更加透亮,声线一如既往的慵懒不着调,“还是……你嫌弃我的车技?”
“不是。”
在乡下练自行车时以各个角度摔了好几个屁股蹲的惨痛回忆重新闪回脑海,以至于李淳漪连对坐自行车都有了莫名的恐惧。
比如此刻。
她低垂着眼,忧心地看了眼脑补中下一秒就分崩离析的自行车,深吸口气后以视死如归的姿态坐上后座。
“不许嫌我重。”
闻鹤回头一看,李淳漪板正地坐在后座,双手牢牢抓住一旁的铁杆,虽然天刚擦黑看不太清,但能想象出以什么样的力度抓着。
闻鹤眉宇间的笑意实在太过明显,李淳漪想忽视都难,偏偏这人还一副体贴不戳穿你的样子。
“笑屁啊。”李淳漪绷着脸,忍不住怼他。
“走喽。”闻鹤跳过回答。
晚间的风清爽带着凉意。
少年的衣摆被迎面吹来的风吹的鼓鼓胀胀,后座的李淳漪时而被布料刮蹭到,鼻尖沁入清淡的薄荷香。
“操,刚才虽然跑的很狼狈,但莫名觉得爽死了啊——”
柯行钊边骑车边大喊,后座的楚湉附和:“我扔砖头扔的也很爽——”
楚湉戏精上线,手握成拳头举向李淳漪,“采访一下李同学,观后感,不,战后感如何?”
晚风吹的鬓发乱飞,李淳漪眯起眼,恣意地答:“挺爽的——”
“怎么不问我,”闻鹤插话,自顾自啧啧几声,“那两人太不经打了,顶多算我热身的量,两人就不行了。”
巷子里的情况只有两男生清楚,不过楚湉当场拆台,“屁嘞!他们喊人过来时闻鹤你跑得比谁都快。”
“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声在街边回荡。
李淳漪只让闻鹤送到乌河巷口。
闻鹤一个炫技拐弯瞬停,车轮扬起不高的尘土,山地车稳稳当当停靠在路边。
后座的李淳漪受到惯性,身子猝不及防往前倾,额头连带着鼻尖撞上他坚硬宽厚的肩胛骨。
轻微痛感一瞬就过去。
李淳漪下车,几分气鼓鼓地瞪着始作俑者,一字一顿地喊他名字,“闻、鹤!”
很少见她表情有如此丰富的时候,闻鹤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没皮没脸地笑,“我真不是故意的。”
信他个鬼。
“再见。”
李淳漪又看向楚湉他们,招手,“拜拜。”
“淳漪拜拜。”
李淳漪走进小巷,发现巷口走来的是李嘉蕊,直接忽视往前走。
“你怎么会认识闻鹤?”李嘉蕊显然看到闻鹤他们几个出现在那。
“光你什么事。”
李淳漪不是心情不好,只是单纯对她血缘上的堂姐没什么好感。
李嘉蕊被噎住,哼哼几声不讲话了。
两家住的位置靠近,这条是必经之路。两人错开几步距离,一路都没再交流。
周五下午,原本放学后闻鹤还要如前几日一样送李淳漪回家。
这次她拒绝了,麻烦人家挺多回了让她心里不好意思,加上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时间早得很,一个人回家肯定安全。
闻鹤碰上等会还有急事,就没强求。
“淳漪,明天见噢。”
两人约好周六补习,地点在楚湉家里。
“楚湉你变了,第一回对补习如此开心。”柯行钊在旁边补刀。
楚湉白他一眼,“我开心的是明天能见到淳漪,你个傻狗!”
李淳漪独自走在老街上。
附近新城区开发的路段间有一段路,叫“情人桥”,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谁起的名字,无从得知。
那里经常有人流动摆摊卖小物件,吃食等等,晚上会更加热闹。
李淳漪顺路经过那边,那里有位老爷爷让她记忆特殊。
老爷爷摆摊卖字,裁剪成不同尺寸的纸写上飘逸潇洒的毛笔字,也有长条鎏金书签写着“平安喜乐”、“万事顺意”寓意美好的成语。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