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着车把，骑车速度放的很慢，配合着身旁人走路的步伐。
“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昨晚偷星星去了？”闻鹤往李淳漪的方向探了探脸。
她皮肤白皙，越显得眼下的黑眼圈明显。
“嗯，偷了好几颗。”李淳漪顺着他的玩笑说道。
闻鹤失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昨晚看书看到了一点多。”李淳漪又说。
“看的什么书，这么入迷。”
“三毛写的，《撒哈拉的故事》。”
“这么好看么，那我回头也买一本看看。”
李淳漪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困倦感霎时消失，无尽的倾诉欲袭来，她忍不住向他说起故事梗概。
闻鹤无疑是一个的倾听者，态度并不会敷衍，他总能在她长篇大论后给出自己的见解，尽管他从未读过这个故事。
四人随着人流踏入校园，楚湉和李淳漪走在前头。
“淳漪，昨天你妈妈收到你送的花是不是很开心。”
这仿佛不是问句，楚湉理所应当地觉得这是个肯定的回答。
就连李淳漪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收到礼物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质问呢。
昨夜压制的情绪被楚湉一个无心之举重新牵引出来，李淳漪不忍打破这表面的美好，语气稍显平淡地嗯了一声。
楚湉没心没肺的，自然察觉不出这些微情绪，笑嘻嘻接着说：“我妈妈收到花后也很开心呢，难得她夸了我说我是她的宝贝女儿，还答应给我多买几个玩偶……”
情绪如果能幻化成语言，这无疑是最贴切的表达。
五班在二楼，出楼梯口右手第一间教室。
淡金色薄阳照耀在跃动的光影间，闻鹤瞥了眼李淳漪被阳光眷顾的头顶，扎起的马尾有一小撮向上翘，还挺呆的。
不过李淳漪当下的状态确实在发呆，不讲话时思绪四处飘散，脚步都是随着肌肉记忆驱动。
闻鹤眼睁睁看着楚湉和柯行钊拐弯进入教室后门后，李淳漪还跟着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困到找不到自己教室了？”
闻鹤打趣，抬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李淳漪回神看了看自己所处位置，后撩了撩眼皮看他，“拜你所赐，我现在可是清醒的很。”
两人无声对视几秒。
闻鹤煞有其事问道：“很疼吗？我没用多大劲儿啊。”他还曲起食指在自己额头试了几遍。
“傻。”
李淳漪不再绷着脸，朝他摆手示意进教室。
闻鹤扯了扯嘴角，走到六班门口，正碰上拿水杯打好水转身要进门的李嘉蕊。
他适时停步，让女生先走。
李嘉蕊从一处抽回视线，微抿了抿唇，抬手，“早上好。”
闻鹤眸子里的情绪早已转换成待人时疏离却不失礼貌的笑，他和面前的女生不熟，但别人打招呼时也没做张做势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颔首的姿态显尽教养。
李嘉蕊不觉勾着唇角，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
“闻鹤！”
谢旭，也就是闻鹤的同桌，高声喊道。
两人走近，肩头轻撞，像是男生间一些奇奇怪怪又很默契的仪式，谈论的话题皆是他们爱常聊的那几样。
李嘉蕊的视线不可控地追随着那道在教室穿行的颀长身影，蓦地想起曾发生在教室的小插曲。
班里有些男生嘴巴还挺碎的，课间聊八卦不知怎地聊起班里的女生哪位长得最好看，甚至还开始排名。
有两三个坐在座位上围在一起说的越来越起劲，丝毫不觉这是一个十分不尊重人的行为。
坐在右侧，与他们形成对比的闻鹤在低头写题，忽地把笔重重放下，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撩起眼皮看向他们。
当时她的位置坐在于闻鹤相对的方向，并且还挺靠近那群男生。
先前便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在注意到闻鹤表情刹那，李嘉蕊脑子闪出的第一想法是——闻鹤不是因为他们吵到他写题抬的头，而是他们越发不礼貌的字眼。
闻鹤喊了其中讲得最来劲男生的名字，“我看你长得也挺好看的，你怎么也不给你排第一呢？”
男生一噎，一时没开口。
其他人试图圆场，“我们就说说而已，又不干嘛。”
“如果按谁不换衣服的次数来排名，我看你肯定是第一。”闻鹤将战火转移至说这话的男生。
该同学是出了名的不爱干净，还是班里稀奇味道的来源者。
李嘉蕊还和好友吐槽过，为什么这样的人能交到朋友。
此话一出，男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他人脸上都憋着笑。
“我就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了吧。”
拽拽的语气十分符合闻鹤的性格，此时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