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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空寂了好一会儿,李淳漪才有了下一步动作,起身,收拾书包。

家里又没人了,李淳漪思绪飘离机械性地穿好鞋,开门,关门。

洗涤后的空气里泛起雨后的泥土气息,屋檐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墙角的青苔又干净了些许。

经过一个拐角路,李淳漪一眼看到对面走来的许清如,眼眶通红,一手举着手机在和人打电话。

印象中的许清如性子要强,迄今为止,李淳漪就见过许清如哭过两回,一回是在外公的葬礼,另一回就是此刻。

待两人越走越近,语言系统突然失效,李淳漪心底潮湿,却讲不出话。

“要上自修了?”还是许清如先开口,但哽咽的语气明显,在耳边挥之不去。

“嗯。”

错身而过,李淳漪没走几步后忍不住回头,许清如的背影慢慢远去,变得模糊。

初二那年开始,李淮宁工作的公司破产领了一笔不小的补偿金回家后,夫妻间的矛盾如充饱气的气球,不断施压终有爆破的那刻。

或许在李淳漪不知道的地方已埋下了雷,回来的李淮宁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成了导火索,夫妻俩开始不停争吵。

一个控诉不懂为家庭着想,一个厌倦逼得太紧。

低压的气氛一直悬空在家中,李淮宁开始喝酒抽烟,终日不在家,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争吵。

循环反复,毫无消停。

李淳漪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寡情淡薄的怪人。

她想,只要自己不在意,这些东西都不会伤到她。

父母感情出现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时刻起她也想过做点什么缓和两人的关系。

有用吗?

夫妻俩渐渐从表面的和平都不愿意装饰到争得面红耳赤,最后的场面就是演变成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不止他们麻木,就连李淳漪都麻木地心知肚明,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已经半坠悬崖,仅靠一根细弱的绳子牵连住,终是有绳子不堪重负崩断之日。

可当李淳漪见到过,一家人可以和气融融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聊天话题开口第一句不再是死板的学习成绩时,原本沉寂的心也会被触动。

原来,原来,家可以是一个温馨的名词。

触动也好,羡慕也罢,有些东西终究不是想要就能拥有的。

她的身体里自动产生着一套防御机制,在预示危险的前夕便会不留情地斩断所有能够伤害到自己的所有物。

比如意外在手里流逝生命的小仓鼠,不再奢求的好友,破碎不堪的家。

可当一个临近的事实突然发生在眼前时,第一反应并不是卸下包袱的轻松,而是难言的无措,痛心。

所有情绪糅杂在一团,在某一刻禁不住释放。

夜幕即将降临的老街少了几分喧闹,多了归家的匆匆人影。

“李淳漪。”

李淳漪脚步一顿,侧眸望去,骑着自行车的闻鹤闯入视野。

闻鹤刹停了车,一脚垂下撑着地,扬着笑同她对视,将她眼底的惊讶瞧得明白,“我不是说来找你么。”

“我没听到。”李淳漪如实回。

“我还说了找你拿习题册,这句不会也没听到吧?”闻鹤打趣她。

李淳漪摇头,“带了,在书包里。”

闻鹤下来推着自行车,配合她的步速,时而侧头端详她脸部表情。

忽地,睫毛扑闪,秀眉紧皱,李淳漪偏了偏头,抬起的手正对于鼻尖,耳边一道焦急的嗓音响起,“你哭了?”

“嗯?”

李淳漪抬手赶走扑面而来的蚊虫,神色纳闷地看向闻鹤。

夏日蚊虫多,晚间更甚。

闻鹤心知自己闹了乌龙,不好意地挠挠头,“没事……我,我看错了。”

“我哭什么。”

话虽如此,但李淳漪脸上不见一丝笑意,嘴角抿得更直。

本以为能误打误撞逗乐她一点点,气氛好似越冷了。

“李淳漪,我和你讲个笑话。”

“一根火柴去逛街,走着走着他的头突然开始痒了,他挠了挠,着火了,去医院之后变成了一根棉签。”

看她没反应,闻鹤绞尽脑汁又说了一个,“有只小鸡很奇怪,不喜欢挖虫子,天生喜欢挖蕨菜,别的小鸡笑话他,他很伤心,鸡妈妈安慰他说,别哭傻孩子,你才是最强的,小鸡说真的吗?鸡妈妈回,真的因为你是只挖蕨鸡。”

话落,空气中仿佛漂浮过无数个黑点点。

“不好笑吗?”

李淳漪只侧眸安静地看着他,无言自是答复。

闻鹤深深叹口气,敛起玩笑,柔声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讲讲呗。”

“我没有不开心。”李淳漪如此回,只有她知道,心情糟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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