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时恒忍着疼痛坐起了身,“我怎么会知道?我还等着殿下给我个答复呢。”
“你可真是……”萧辞雪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若对方真得逞了,别人想为你报仇都找不着仇家!”
“那样岂不是正好?”时恒笑道,“省的你为我涉险啊!”
“我为你……你想得美!”萧辞雪冷哼一声,“真有那一天,我巴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好好庆祝庆祝!”
时恒毫不在意她说的话,只望着她笑,笑得萧辞雪来气,背过身,无意再理会他。
“萧萧。”时恒唤道。
“萧萧……”时恒又唤。一个名字他的语调恨不得转出十八个弯,不知是哄人还是气人。萧辞雪更是不愿搭理他。
时恒见萧辞雪不应,计上心头,“哎呀”一声,故作疼痛地捂着胸腹的伤口,哀叫连连。
毕竟大病初愈,萧辞雪想也不想地立马上前扶他,可胳膊刚伸过去就被时恒一把握住,“逗你的!”
萧辞雪疼得一哆嗦,咬着牙硬是没让那声痛呼从喉咙里冒出来。
其实时恒握力并不重,萧辞雪也只是僵着身子没动而已。但在时恒看来,萧辞雪没挣扎就已经算得上相当反常了。
萧辞雪任由他握着,可时恒却没再闹,识趣地松开了手。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萧辞雪摸了摸后颈,目光飘到窗外,僵硬地转移话题,“今日天气不错。”
时恒定定地看着她。
萧辞雪鲜少有秘密,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难道是有人伤了她?而这个人还是她想要维护的?
时恒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并不打算追问,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萧辞雪对时恒的转变毫无察觉,为避免与时恒再接触,她故作无意地慢慢悠悠溜达到了门口,倚着门框与时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气氛重新回归正常。
萧辞雪长舒一口气,心道可算是蒙混过关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她摆摆手,刚迈步就看到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正携众从远处走来。
她立即收回脚,对时恒道:“大皇子来了。”
听到“大皇子”这三个字,时恒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个魏朝大皇子,是除他之外对萧辞雪最为殷勤的人。冬送狐裘夏送纱,隔三差五还搜集些玩物吃食往萧府里头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幸好大皇子送到萧府的吃食一多半都进了自己肚子里,也算是解气了。
时恒默默自我安慰。
“辞雪。”宋锦霖刚一进门,见到萧辞雪后就忘了他此行来探望病人的目的,径直走上前,轻声问道,“前几日送于你的那盒桂花糕,可还对你胃口?”
“嗯……”提起桂花糕,萧辞雪脑中全是时恒趁她不备,吃完整盒糕点后意犹未尽的模样,而获赠的她本人连那桂花糕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但她是决计不会跟宋锦霖这么说的。
“还……挺好吃的。”萧辞雪干笑,“多谢殿下。”
“你喜欢就好。”宋锦霖跟萧辞雪寒暄完,才错开身望向时恒,“修远,最近我公务繁忙,今日才得空,抽身来看看你,你莫要见怪。”
说完对身后随从们招了招手,随从们得令,将手中托着的各色物件一并呈于桌上。
“这些都是我府上珍藏已久的药材,”宋锦霖道,“希望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多谢殿下。”时恒疏离却又不失礼貌地颔首道。
“应该的。”宋锦霖道,“我在府衙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刚醒过来需要多加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辞雪,要一起走吗?”
没等萧辞雪答话,时恒就先一步开了口,“殿下您先忙,萧萧暂时还不能走。”
宋锦霖怔了怔,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也好。那辞雪,我们改日再见。”
宋锦霖的背影刚一消失,时恒就敛了笑。
“谁要跟他改日再见!”
萧辞雪对时恒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不明所以,揶揄道:“人家又不是要见你。”
时恒冷笑一声,“见你也不行。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吗?”
萧辞雪想了想,这位大皇子对谁都和善恭谦,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即便她与他交情不深,对他了解也不透彻,单从面上来讲,宋锦霖也实在不像是什么坏人。
“还好吧。”萧辞雪道。
“好什么好?”时恒艰难起身,走到萧辞雪身侧,“他不过是看着萧大将军手握重权,想招揽到自己麾下罢了。”
“嗯……关我什么事?”萧辞雪反问。
时恒心中不是滋味,说出的话愈发阴阳怪气。
“他啊,大概是想着取悦取悦你,让你对他动了心,日后非他不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