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洲坐在正中间,依旧是那副公子哥做派,既锐利又懒散,迷雾笼罩,让人看不穿。甲方的大老板一直在低低地跟他交谈,他偶尔说句话,老板就连连点头。桌上的人纷纷去敬酒,他来者不拒,浅抿一口。主任敬酒回来路过她的座位,在椅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也举着酒杯走了过去。
她敬酒,林淮洲没有喝,甚至连头都没抬。
甲方大老板最先看出了端倪,连忙让人把三两的酒壶拿过来,“小姑娘,敬我们林总一定要有诚意!”,说着就将满满一壶高度白酒塞到她手里。
“喝,喝,喝”所有的人都在起哄。
吾影几口喝下去,胸腔里瞬间烧了起来,林淮洲终于站了起来,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戏谑道,“我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
紧接着对主任玩笑道,“这姑娘不错,你可得重用,不然我挖走当法务了。”
主任连连称是,席间的气氛终于热络起来。散席间所有人似乎都醉了,吾影一直强撑到回酒店房间,落锁并且上了锁链那一刻,她才松懈下来,顺着门就滑了下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疼,快要被重压到喘不过气来,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男人敏捷地躲过去,把她的手按在耳侧,笑着,“今天你妹可不在房间里,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她抬起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挡住幽暗的灯光,“为什么灌我酒?”
“你说呢?”他的手指绕着她的卷发,忽然一扯,眼神忽明忽暗,“如果我不找你,你就当我死了是吗?”
她痛得一蜷,酒意翻涌上来,“水……”
林淮洲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整杯水浇到她身上,冷冷问,“酒醒了吗?”
她一抹脸上的水,坐起来,惊诧又怒不可遏。
他满意地端详着她,水珠在她脸上欲滴未滴,薄薄的衬衫和铅笔裙紧紧贴合在身上,隐隐勾勒出内衣的形状。他一把拎起她,按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晚风顺着纱窗溜了进来,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拥着她,“冷吗?等下就好了。”
她抬手又要打,这次他没躲,巴掌结结实实扇在脸上,他低声地附在她耳边,“喝醉了多没意思,别明天说我趁你喝醉了欺负你……”
她忽然抬腿勾住了他的腰往身上一带,引得他闷闷的一声。
“所以,你是真不怕我告你QJ是吗?”她用食指划过他的胸口。
“你现在是被QJ的样子吗?”他整个人覆上来,深深……
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她,女人其实S来S去都差不多,但这个女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体验。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你觉得她在拒绝,下一秒钟又变成G引;你觉得她在放狠话,其实都是心照不宣的情Q;穿着最正经的衣服,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似被迫,却拿住了所有主动权,让他在快感里反复迷失,甚至快被淹没。
她洗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边抽烟。
“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更不要趁我醉酒把我带到别的地方。”
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横放在烟灰缸上,转过一张冷脸,讥诮道,“睡一觉就可以给我立规矩了吗?”
“不是立规矩,只是最基本的隐私和人权,”她的声音比他更冷。
“在我面前,别来你律师那一套,”他不再看她,直接朝大门走去。
她听见门在身后“哒”一声合上,走到刚才他站过的位置,弯腰拾起那青雾缭绕的半支烟,轻轻夹在指尖,在淡淡的烤烟丝的燃烧香味里梳理思路。
林淮洲对她无非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这次的案子是他信守承诺的合作,同时也让她知道他动动小拇指就能翻天的本事,警告她不要无事生非。
她不由得嘴角上翘,在接这个案子之前,这种小桃花不值得她动心思。但是洲少既然砸这么大手笔,有来有往,她也得给面子做个全套的戏。
想到这里,她把最后剩的一点烟头狠狠碾进烟灰缸,自己收拾妥当打车回公司预定的酒店。
没过几天,她又接到了林淮洲的电话。
“晚上七点,我去接你。”
“好。”她回复。
“哪里?”
“你不知道我家在哪儿?”她反讽。
见面的时候他没好气地问,“不呛我就难受是吗?”她懒得回答,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
晚餐是无聊的商务宴请,这次的主位坐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娃娃脸男人,林淮洲简单介绍到,“九五,我堂哥,叫五哥。”
“五哥,”吾影从善如流,阳数中九为最高,五居正中,九五象征帝王权威,称为九五至尊。一个人外号叫“九五”,估计也是林氏帝国的一方诸侯了。
男人微微欠身,回了个好,缓声慢语,脸上的笑容若即若离,热情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