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江曾经告诉我说,如果足够爱一个人,只需看一眼他的头发丝,感受他目光的温度,气息的流动,空气里存在的余韵,就能知道他是否来过,是否存在过。
假如按照这样一种判断,那我当初绝对是不够爱曾安淳的。
我的粗心大意从来不允许我去想,一个房间里有没有可能有曾安淳的屁。当然就算曾安淳在我面前放了一个屁,我也可能以为是路人放的!
言归正传或许更确切的来说,当初我对于曾安淳的爱还达不到“爱”这个阶段。
或许从一开始来最爱的那个人都不是我,是曾安淳吧。
以至于我后知后觉过来才慢慢明白。觉得遗憾、亏欠,想要弥补的那个人反而是我。
有时候我在想,或许我爱的不是根本就不是曾安淳这个人,而是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承载了我对于爱情的所有幻想和依恋。而恰好那个影子附着在了曾安淳身上,于是他有了确切的姓名。
当然也可能射手座的通病就是这样,我常常觉得我过于亲近一个人的时候就想拉开一点距离,也常常觉得过于疏远一个人让我跟他的心靠近不了。
我真的很矛盾,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这种矛盾。
有人曾说,被爱的人是有恃无恐的。
这样的有恃无恐和总有人在爱里穷追不舍,总有人在爱里迷失自我和总有人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别人的付出差不多吧。
事实上,真的说起来我和曾安淳,我们谁都不欠谁。
但我总觉得有点……
我真的对不起他。
好像并不曾圆满的青春一样。
这样的好像感带来的遗憾就像是我当初并没有参加的那个大学毕业会一样。
大学,我确确实实是没有毕业的。
我是个中途辍学的人,我没有拿毕业证,也没有照学士照。
我就这么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地去了法国,然后辗转澳洲。
整整七年,我漂泊在外,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四处流浪。
没有过窘迫的人不会知道寄人篱下的苦楚,不曾流浪的人也不会懂得颠沛流离的辛酸。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无从责怪任何一个人。
我不想告诉曾安淳,我经历过什么。
我只想知道能不能够,能不能够再也不离开他?
但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愿望,
我从没设想过他也许会另结新欢,但可能只是我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个事情,习惯性地逃避。
昨天同米酒的约会,我们都对商场的事情保持缄默不语。
他临别的时候欲言又止,但又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当然不会张口解释这件事,因为本来就与他无关。他自然也不会张口问这件事,大家都是聪明人。
成年人的遮羞布,何必一定要掀开?
看破不说破,已经成为我们心照不宣的守则。
这样说,感觉我好像有点坏心肠。
我总是不啻于用最坏主意去揣度他人,就好像我是一个坏心肠的人一样。但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其实只是一个悲观主义的人。
我习惯当一个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首先想到它最坏的一种情况。以至于我往往很有可能错失好的机会,因为我不相信好运会轻易降临在我头上。
米酒跟我说下周一拿上简历再去金鹰杂志人事走一趟。他打过招呼了,我这个“空降兵”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想想今天也是周末了,不如出去逛一逛,买一些补给。
省得下回邱女士来又要数落我不会照顾自己。
窗外阳光炙热火辣得让人直想躲回冬天去。
我的双手触上落地窗,一股灼烫的温度席卷上指尖、指肚、掌心进而落索全掌。
整个过程进行得微妙,像是鱼水交融的过程,前面缓缓地后面非常快速的。
空气中漂浮着馥郁的花香,还是昨天在商场顺手买的花。
我随意插了几支在吊壶里面,打算挂去露台。
推开窗,比邻街市的喧嚣刹那入眼。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间屋子。尽管是被邱小姐嫌弃的“老房子”。
窗外的街巷像是老上海的小弄堂。修建的很别致,古朴又有韵味,好像随意在巷子里走几步就可以穿越回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民国。
邱女士早前就同景先生投了这块地皮,建好以后留了一套房子,算是偶尔她与景先生吵架以后的留宿之地。
但其实她与景先生很少吵架,因为没得吵。
所以,这样好的地段这样好的房子,倒是成了我的临时“狗窝”。
倒真是很不错!
我正准备换衣出门,才发现橱柜里仅有几件我从澳洲带来贴身衣服和几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