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沉重,想将衣服拧干着实费力。
修长的手指麻木的拧衣裳,好半天额头上都冒汗了,胳膊接近虚脱了,才将衣服拧得不滴水。
叶清清提着木桶走到水井旁打水,心中暗道:这种永远做粗活暗无天日的日子,一定要想办法,尽快逃离才好,就算不能快速摆脱丫鬟的身份,也要争取做一个干轻松活的丫鬟。
既然不能彻底摆脱身份,那就拼尽全力争取,做丫鬟中最有地位的丫鬟。
迎面走进来两位穿青色衣服的年轻女子,皱着眉头,诉说今日的烦心事。
“云主子自从有生孕之后,脾气越来越差了,最近几日食欲不好,时常夜里睡不着觉,冲着我们发脾气,每次守夜我都战战兢兢,一刻都不敢落睡。”
“可不是,今天饭菜不合胃口,云主子冷着一张脸,训斥了我们好久。”
“………………”
“………………”
两人的谈话声逐渐远去,这个时间点,这两名女子定是取烘干的衣服回去的,府中目前有身孕的侍妾只有一位,那就是住在怜星阁的云侍妾云柔。
云柔本是街边戏班子里的台柱,在一次宴会中,被三殿下一眼相中,带入府中。
极佳的面貌,配上黄鹂鸟动听的嗓子,一直恩宠不断,前不久身子不适,食欲不佳,请大夫把脉,得知已有身孕在身。
叶清清提着水桶,坐在板凳旁继续搓衣服,心中思索着,于她来说,或许这是一个机遇。
“叶清清,我要去李侧妃那里送衣裳,台阶那里堆了不少雪,你帮我扫一下。”怀彤手里捧着一沓厚厚的衣裳,站在长廊的中央,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清清,吩咐道。
“送衣服不耽误你扫地,送完衣服回来扫来得及。”叶清清头也不抬地搓着衣裳。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都是我不好,出馊主意,以为夜里守卫会松懈,你能趁机溜出去,你额头上的伤还痛吗?”怀彤准备迈出的步伐愣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关心叶清清额头上的伤势。
“李嬷嬷发话了,不做完这些活不给晚饭吃,你是想帮我洗还是想请我吃晚饭?”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边干活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拒绝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可…………”你以前都会帮我做的。
怀彤张嘴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叶清清打断:“自己的活自己干,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有人教吗?”停顿片刻继续道:“另外,你若真关心我,就帮我弄一些祛疤的膏药来。”
怀彤咬牙,见势不再多说,双手捧着衣裳,愤愤不平的离开。
叶清清看着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离去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才不会去帮她弄膏药,恨不得她的脸上留疤,疤痕留得越深越好。
怀彤最喜欢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看原主的笑话,原主出逃那天,会被守卫抓到,十有八九,是怀彤偷偷向守卫和嬷嬷报了信。
不然偌大的皇子府,才不会有闲情雅致,去管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出逃。
逃了便逃了,再买一个回来就是。
除此之外,怀彤还是一个投机取巧善偷懒的人。
装作无害友好的接近原主,每次有粗活重活,都交给原主干,而自己尽挑一些轻松的活,例如去主子面前送东西,每天都想着,趁送东西的功夫,巴结主子上位。
野心两个字,赤果果的写在了脸上。
正是因为如此,没有被人挑中,发配到了洗衣房干活。
主子们不喜欢愚笨的奴才,同时也不喜欢过分聪明灵巧的奴才。
太愚笨了,将事情交给他干干不好,而太聪明了则不敢将事情交给他改,恐生二心。
叶清清将最后一桶衣服洗完,晾晒在房中用炉火烘干,收拾木桶与板凳,抬眼便瞧见李嬷嬷下台阶,差点滑倒的尴尬场面,急忙低头,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该死的怀彤,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叫她扫台阶上的积雪,出了趟门回来,越扫越多了。”李嬷嬷看着台阶上厚重的积雪,骂道。
“嬷嬷,谁惹你生气了?脸色这么差,怀彤定帮你好好教训她!”怀彤从长廊的拐弯处快速跑来,双手扶着李嬷嬷,声音轻柔的关怀。
“起开,用不着你扶!叫你扫台阶上的积雪,你扫到哪里去了?”李嬷嬷甩开怀彤搀扶的手。
“侧妃娘娘的衣裳干了,方才去送衣裳了,可我交代了叶清清帮我扫。”怀彤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委屈的解释,随后扭头询问道:“清清,你为什么没有帮我扫?”
“你有说吗?洗衣裳太投入,没有听见。”叶清清懵懂的回答。
“侧妃娘娘的衣裳干了,有专属的人去送,若是急用自会派人来取,用不着你!既然你这么喜欢帮人干活,那你今晚帮值夜班的人把活干了,提十桶水放在缸里备用。”李嬷嬷语气不自觉的拔高,冷眼看着怀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