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一声又一声的道喜,总觉得不真实。
本意,只是想做殿下身边的仆人,能更好地利用权利保护自己,好好生存下去,却没有想过,鱼跃龙门,直接成为了主子。
官大一层压死人,上头发话,覆水难收,她人微言轻,只能被动接受,没有拒绝的权利。
索性不是一桩坏事,为她省下了不少麻烦。
还在想俞景下一次腿疾是什么时候,等着常秋找上门,今天一步到位,避免了节外生枝的可能。
抬头看着原木色的门匾,上面镌刻着矫若惊龙的三个字——朝杏院。
朝杏院,是她新的住所。
院如其名,清静幽雅,进门左右两旁各种一棵杏树,个头不高,树枝发达,向四周散开,白色的花在枝头一朵朵绽放,挂着未蒸发的露珠,杏花香萦绕鼻尖,繁花似锦应了一句诗,早春开花宛若烟霞。
院子中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摆放规矩整齐,物品应有尽有,十分齐全,不一会,院子中央传来脚步声。
“见过叶主子。”穿着灰色衣服的嬷嬷,步伐沉稳地走入院中,不卑不亢的低头行礼。
嬷嬷的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青色衣服的婢女,其中一位,恰好是熟人。
“免礼。”叶清清快速反应过来,有些不习惯受人行礼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美妙,非常有成就感。
毕竟不会有人犯贱,喜欢跪拜别人,向她人弯腰行礼。
“叶主子,这是服侍您的两位丫鬟,院子刚刚收拾好,如缺少物件,您尽管直说,一定为您置办齐全。”嬷嬷公事公办,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轻笑。
“多谢嬷嬷,劳您多多关照。”叶清清随手取下发鬓上的一只簪子,塞在嬷嬷的手中。
不贵重,算是一份心意。
这是她照着电视上学的,乔迁新居,地位变化,日后总有托人办事的时候,该花钱时不要心软,该打点时一分不能少。
钱财乃身外之物,有花销就不愁赚不回来。
“自然。”嬷嬷脸上笑容加深,将簪子动作自然的收到袖子中,点头答应,随后转身离去。
叶清清迈开步伐,走入屋子中,坐在软榻上,目光打量两名青衣女子,更多的是好奇打量其中一位。
“奴婢秋棠(元竹),见过叶主子,恭喜叶主子,贺喜叶主子。”秋棠与元竹声音轻柔,异口同声的说话。
“免礼!既然你们两位日后跟在我的身旁,那我有两句丑话,想说在前头。”叶清清清清嗓子,一张清秀的脸板起,神色认真的开口。
“主子请说。”秋棠与元竹应了一声,专注的聆听。
“我不想遭受背叛,若不想呆在朝杏院为我效力,我不勉强更不会强留,现在说出口,我会帮你们向皇妃娘娘开口求情,去往心怡的地方。”叶清清手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掀开茶盖,却迟迟没有喝茶,挑眉目光深邃的打量两人。
“奴婢愿意留在朝杏院为您效力。”回话的声音整整齐齐,没有半分犹豫。
“确定?”叶清清不依不饶的追问,眼神更加炙热胶着,步步紧逼,试图从两人脸上,看出几丝心虚的神情。
“奴婢愿意誓死追随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主子的话马首是瞻。”秋棠元竹回答得清脆坚定。
“既然愿意留下来,从今往后,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若有什么困难之处,尽管开口,无需藏着掖着,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定竭尽全力,只求一份忠心耿耿。”叶清清纤细的手指盖上茶盖,将茶盏放回原处,声音洪亮诚恳。
秋棠元竹两人面色平静,不像撒谎的模样,叶清清没有从她们脸上瞧出半分心虚慌张的神情,悠悠地收回视线,面部表情放松,露出欢迎的轻笑。
随后找到一个理由,派秋棠出去取院子里需要的东西,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屋子里只留下元竹。
“你怎么也来这了?”叶清清声音轻柔。
“您走之后,就有人来问奴婢,愿不愿意去您身边伺候,这么好的差事,奴婢当然愿意,只怕奴婢手拙,无法做好这份差事。”元竹如实回话,清澈的双眸一望无遗看着叶清清。
双眸中,没有半分故意做作虚伪的谦虚,写满了惶恐与真诚。
“你会觉得心里不痛快吗?毕竟我们从前同在浣衣局干事。”叶清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想故意问一问。
开门见山的询问,问得爽快,问得干净利落。
“半分不觉得,能照顾你,反倒是一份荣幸,人各有命,元竹的命在此,更何况,元竹还要感谢您,有这一次机遇,能够离开浣衣院,奴婢的卖身契是终身,难以存够银两赎身,何况父母双亡,哥哥讨了嫂嫂,出府后也无容身之所,若不是您,奴婢这一辈子恐怕都要留在浣衣院。”
元竹脸上没有悲伤之情,反而很欣喜,朴实诚挚的答话,心中冥冥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