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刚才常秋公公送了一摞书过来,还说,您若是有什么想要看的书,可以与他说,他都会想办法给您找过来。”元竹手里拿着一摞书,身姿款款,轻笑的走进屋子中,将书放在软榻的桌子上。
“都是一些长篇诗集,虽然文雅,可是看多了总觉得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在感叹春花秋月,没有什么新意,去给常秋公公带句话,劳烦他找一些市井里的话本子过来。”叶清清随手拎起桌上的书,匆匆的过目翻看,又不感兴趣的放下。
诗词文集很高雅,可她是个俗人,欣赏不来,越看越觉得文绉绉的,十分矫情。
月亮很好看,一句月光皎洁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写首诗,问题是还非得写的都差不多,看了叫人犯困。
哪像话本子一样,天马行空的故事层出不穷,翻开书的第一页总想看下一页,不看完最终结局,睡不着觉。
“好,晚一点奴婢给常秋公公托话。”元竹轻笑间答应,牢牢的记在心中。
“不知不觉屋外的杏花都已经谢了,奴婢路过花园的时候,园子里的月季开的十分艳丽,今日天气不骄不躁,主子是否要去园子里走走?”秋棠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窗外的骄阳,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叶清清,诚恳发问。
“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叶清清顺着目光看向窗外。
阳光金灿灿的洒在翠绿的树叶上,微风轻拂,如同少女的手温暖的拂过树叶,嫩绿色的枝芽徐徐绽放勃勃生机,枝头的白雪飘落在地,化作春泥更护花,明年的杏花一定会开得更加茂盛。
叶清清被元竹虚扶一把起身,整理轻微褶皱的罗裙,抬头眯眼看着灿烂的骄阳。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出去走动了,大多数都是被动的,因为要请安所以出门。
蔚蓝的天空揉入洁白的云朵,金灿灿的瓦砾上落着几只大雁,清风中夹杂着月季的清香,黄鹂鸟在枝头欢乐的歌唱,如果没有勾心斗角,能住在这种古色古香的院子里,是她此生最向往的生活。
“主子这月季真好看,远远就能看见一片艳红。”秋棠站在长长的回廊中,毫不保留的赞赏。
如秋棠所言,四月的月季在园子是瞩目的存在,尤其是在墨绿的叶衬托下,只是还没有走近仔细观赏,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叶清清心中暗叹,果然在后院里不能随便出门,出门一定会遇到不想见的人,这似乎是条定律。
“你居然还有心情在园子里赏花?”安侧妃穿着紫色复古华丽的绣花罗裙,步态悠然,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走进长廊。
明明相隔甚远,叶清清却感受到了一阵阵敌意。
“妾身见过安侧妃。”叶清清目光中闪过一缕不解,很快将这一缕不解掩藏好,缓缓的屈膝行礼。
印象中她并没有得罪安侧妃……
“不骄不躁的性子挺讨人喜,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有脸出来游园。”安侧妃看着叶清清顺从的行礼,不禁将腰杆挺直,下巴微抬,一双好看的眼睛斜斜的看着叶清清。
“…………”叶清清越听越不明白话中的意思,静静的等待安侧妃的下文。
“这个月殿下足足去了你那儿五次,可你的名字却从未出现在记事簿上,想来殿下也觉得,浣衣院出身的婢子,没有资格开枝散叶。”安侧妃冷哼一声,看不惯叶清清这副温顺的样子。
“妾身自知身份卑微,更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心意,只想诚心诚意的服侍殿下,若无要紧之事,妾身先行告退,不打扰娘娘赏花了。”叶清清低头叹了口气,微微的屈膝行礼告退。
安侧妃看着叶清清离开的身影,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里,却喘不出来,难受至极。
为什么叶清清表现的这么冷淡?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殿下,全心全意只考虑殿下吗?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舒心了一些,这般愚蠢不顾自己利益的女人,注定走不长远。
回去的路上,叶清清无奈地抬头望着天空,一阵头痛,还以为干了什么事被抓住了把柄,原来就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
可惜,安侧妃只知道记事簿上没有她的名字,根本不知道她从来没有侍过寝,才会误以为是,殿下是瞧不起她的身份,不愿意登记在册,这样生下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办法进入皇室族谱。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每回殿下到朝杏院,就是叫她念书,还没念完就睡着了,总不能把殿下叫醒,或者霸王硬上弓做那档子事吧。
“主子,安侧妃娘娘所说的话当真?”元竹在拐角处,确定四下无人,抬头悄悄的打量叶清清,略为为难的发问,可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份答案。
不想承认,但更多的是心疼主子。
“她说的没错,你们不必为我担忧,我好得很,不会因为安侧妃这一番话,就庸人自扰。”叶清清对身边亲近的人不想撒谎,了然承认或坦然的安慰。
“早知今日会撞见安侧妃,奴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