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儿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女娃身上,也叫林荷儿,不过此荷非彼禾,林禾儿在现代被高空抛物砸破了脑袋,醒来就在这灶房矮凳上坐着了。
脑瓜子一时还有点转不过来,忽听院里有人朝灶房喊道:荷儿,看着罐子里头的药,娘出趟门一会就回,听着院里传来的喊声,想来应是这具身体的亲娘在叮嘱女儿。
知道了,娘。
林禾儿慌忙站起来张口应了声:
应完又一屁股坐回了矮凳上,盯着靠近灶口的双耳瓦罐,理了理原主留存的记忆,这才明白小丫头为何在这灶房坐着。
要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个可怜的,6岁亲爹就死了,只剩下寡母这些年带着一儿一女讨生活。因是外来户,家里又一直没有壮年男人顶门户,在村里生活多是受排挤。
荷儿娘亲林娘子性子谨慎胆子小,身子倒较一般女子壮实,下田种地,上山砍柴这些子重活倒也做得,加上平日里丫头虽年纪小,却是每日跟着后面打下手,一家子往日多是关门闭户过日子,生活艰苦,倒也是勉强过得下去。
本以为只要肯吃苦下力气,等几年家中幼子长大成人,到时在这村里该是能站稳了跟脚。
不想前几日下了场大雨,幼儿贪玩淋雨回家,当时林娘子就急着给喝了辣姜煮水,没想第二天早起一摸脑袋滚烫,慌忙找来大夫看诊,一通忙活,家里不多的银钱都给了大夫,才堪堪让小儿病情安稳,大夫叮嘱后几日再喝几副药才能去了病根,想到还要再拿药来喝,这家里,真是一文钱再难掏出来!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上村里还说得上话的人家先借些银钱撑过这些日子。估摸着这就是刚才原主娘要出门的原因!
乡下村子,大都是土坷垃里刨食的农户,大几个钱的铜板手里也没多少,林娘子转了一圈总算是借到了三两多银钱。其中村里正给了1两,倒是有照顾孤儿寡母的意思,又去村尾交好的猎户冯娘子那张嘴说了难处,知道这是等着喝药的看病钱,也大方给拿了20多文。
本来还想着再去其他人家碰碰运气,谁想半道儿碰上了钱屠户那手紧老娘,平日里甚少搭话的两人,竟给塞手里2两银子,可是惊到了林娘子,没想到这钱婆子原来如此热心肠。真道是往日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握着手里这救命钱,林娘子转头去大夫那拿了药回家,临了路上又顿觉愁苦,背了一身债,不知以后家中日子要怎样过活下去,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约莫着是过去了好一阵子,听着外面的响声,该是原主娘推了大门进家来,瞧着瓦罐上熬的药也到了时候,林禾儿从靠墙的橱柜里找出个大碗小心将药从罐子里倒出。
娘,回来了?药熬好了,您去看看小弟醒了没?
林禾儿说着从灶房出来将手里隔布端着的药碗放到正屋的木桌上。
唉,辛苦荷丫头了!娘这就进屋看看你小弟去。
林娘子说完,端了药碗去了隔壁东屋。
这会林禾儿才有时间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新家。放眼望去,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不大,一溜三间房。前后院子,前院靠近左手边是灶房跟杂物房,右边则是开了块菜地,现下是早春,地上看着光秃秃一片,想来这天气还不适合种菜。菜地延伸到后院,伸头往后瞅了眼,也是没什么东西。倒是墙角处有口水井,平日里用来打水是很方便。
院里站了那么一会儿,林禾儿顿觉身上有些凉意,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有些暗。也不知现在是下午几点钟,肚子这会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应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
转身又回到灶房,看看能做些什么晚餐。
想着这穿越前虽不是美食家,不过社畜那些年,为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普通的家常饭菜还是做得不错,毕竟在前世他国人眼中,哪个国人不是人人皆厨子!
从靠近门口的水缸里掏了两瓢水倒入灶台上的大铁锅,打开身后橱柜旁的一口小缸,缸底铺着浅浅一层糙米,使使劲刮了刮,也只有小半瓢,看着这半瓢微黄的糙米,一时间林禾儿愣怔了下,这是要断炊了,估摸着这几日因为看病钱花了不少,连买米的钱也挤不出来,怕是再找不到来钱的法儿,以后饭都吃不上!
将米淘洗了丢下锅,拿起灶口的打火石,凭着原身的记忆引了火,又塞了两块木柴到灶里,林禾儿对着灶口坐下,看着灶里的火苗发起了呆。
荷丫头这是怎么了?是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林娘子喂完小儿喝药,进来灶房就看到自家大丫头坐在灶口矮凳上神色呆愣。
嘴里说着话转手将碗放在菜板上,另一只手摸向林禾儿的额头。还好,不是起热,林娘子是真的害怕,幼儿还在病中,家里丫头再过了病气跟着吃药,怕真是日子不能活了。
感受到额头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忽地让林禾儿鼻子莫名有些发酸,不知是这具身体原来的意识,还是怎的,来自娘亲的关心和疼爱,让林禾儿好想哭,事实上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