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还能有什么大事需要你们来做吗?
林荷儿听了几人争论之事,内里这火是蹭蹭地往上涨,就这么会说话功夫,自个儿瞧着那慕思思还如局外人一般,原地站着没甚反应。
呵呵,还真是心理上病得不轻,今儿自己非得让她好好认清现实,顺便给这几人立立规矩。
林荷儿本就想着在自己嫁人之前找她们谈谈心,做做思想工作,毕竟以后自己嫁了人,不可能还如现在这般,经常看着她们,自个儿娘是什么性子自己清楚,若是一次不把她们收拾服了,回头自己嫁了人,指不定再闹出些什么事。
其他人先回屋里,张氏跟慕氏留下。林荷儿朝站着的几人吩咐道。
是,姑娘。
待旁人都回了屋里,正屋堂前只留了林荷儿三人。林荷儿忽地拍了桌子,喊了声;跪下!
正屋里留下的两人忽听主家姑娘一声喊,张氏想也没想就朝地上跪了下去,慕氏呆愣一秒后,眼眶里霎时蓄满了泪,也缓缓朝下跪在了地上。
林荷儿瞧着两人动作,深吸了口气,朝张氏问道;张氏,我今日问你,这个家里谁是你的主子?
张氏哆嗦了下,嗫嚅着道;回姑娘话,是姑娘您!
林荷儿;既然主子是我,为何平日里你还张口朝慕氏喊做什么小姐?
张氏;我……
张氏你记住,现在这儿没有你什么小姐,慕氏跟你一样,都是我从牙行买来的人,你是奴才,她也是!你俩这会也不似从前主仆身份,你们地位平等了。
我知道你们前儿主仆情深,你念着她的好,不过来了我这,你这深情就得收了。这屋里就一个主子,你嘴里的小姐,就算有,也是本姑娘我!
是,是,姑娘说得对,是奴婢没了规矩,乱了分寸。请姑娘责罚。
张氏这会心里很是惶恐,一方面怪自己看不清形势,另外看姑娘这会发了大脾气,以后铁定是对自己不喜的。
自个儿近日对小姐的态度确实不该,就算是心里想帮衬小姐,也应背地里偷摸着来,不能因为主家年龄小,好说话,就一时得意忘形。
林荷儿可不管这会张氏垂了头想什么,转了身子朝慕氏开口道;慕氏,说实话,你来了这么几日,在这些人里面最是没用。
地上跪着的慕氏听了林荷儿对自己的评价,抬头朝前面坐着的人看去。
林荷儿冷着眼与其对视,即使隔着面纱,自己这会也能瞧见慕氏那露出的双眼里藏着诸多情绪。或是不甘,委屈,愤恨,不过这些都跟自个没关系。
慕氏,我说你最没用,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不甘。你确实在我这里是最没用的。说来当初在牙行,要不是刘牙人说你刺绣手艺不错,照我自己的想法,我是看不上你。自你来了我林家,学手艺比不上李氏,为人处世又整天在那孤芳自傲,这屋里除了我,想着在其他人眼里,你也是最没用的。
既然你被人卖了出来,身份上也早已不是当初,就不要还整日活在妄想中。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你跟其他人在我这没任何区别,都是奴才。既然是奴才,就不要想着还端着往日的清高过日子!
林荷儿一通话说完,慕氏只觉自个儿被羞辱了,哑了嗓子哭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欺辱我,我还不如去死了算,说着起身朝屋里桌角猛地撞去。
张氏见了,吓得忙上前拦下,嘴里哭喊道;不要啊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若真死了,我怎么对得起老爷的嘱托!
林荷儿瞧慕氏刚才那动作,心里也被惊了下,这人真是够脆弱的,被训斥几句就不想活了!面上却还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凳子上。
张氏,不要拦着她,她要是想死我就成全她。不过死也不要污了我这地方,把院门打开,放她出去死。
慕氏刚才朝屋里桌角撞去时,真是存了想死的心,用力不小,张氏虽拦住了她,可惯性还是让额头与桌角撞到了一起,这会额头已是肿起了好大块青紫的包,皱下眉头牵扯着那块都感觉疼得要晕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再出门寻死!
再者一次没死成,这会心口气也泄了去,再想着去撞次桌角,内里也失了勇气!
林荷儿看慕氏只趴在地上痛哭,也不再寻死,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不还是想活着!真有想寻死的心,还怕再来一次?
怎么不去?这是不想死了?
林荷儿决定加把劲,让慕氏今儿好好认清现实,正视自己内心。
慕氏,别说我瞧不起你,你要真是想死,这一路上机会可太多了,我听刘牙人说你们可是从挺远的地方卖了来,这么长的日子,你真是有心寻死,不得死好几回?如今哪还能到了我手里?
要我说,你这种人就是懦弱无能,只想着成天靠麻痹自己过日子。蝼蚁尚且贪生,还知道努力活下去。你呢,落到如今这地步,还整日活在自己虚妄的世界里。哪个人能看得起这样的你。
再有一点,下次要是还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