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下就脸红了。
“你的脸好烫!”她抽出手甩了甩,毫不留情地戳破。
孙权还维持着手放在脸边的姿势,睁大眼睛呆呆地看她。
他于是不分昼夜地琢磨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猜她有没有一丁点生情,就连和羌王议事时也会偶尔走神;她于是也聚精会神地同他玩起这不平等的游戏,先赏下些甜头,在他快要确信时浇一盆冷水,又放一个钩子吊着,教他更卖力地争取爱意。
“殿下为何与权这样亲昵?难道平时和其他人也一样?”有一回,他按捺不住心中雀跃,小心试探着问。
“绣衣楼是家一样的地方,彼此亲昵自然无妨;仲谋从未被谁这样亲昵过吗?为何说这么奇怪的话?”她装作大惊失色地敲打他。
他于是又泄气,发誓要远离她,与她保持距离:也不过是晚上喝水不给她喂了,放在她手里叫她自己起来喝。
她便蹙眉努嘴,嚷嚷腹上的伤口疼了。其实那伤早开始愈合结痂了。
他无可奈何,只得无怨无悔地半跪在床头端着碗,端得手酸臂麻,等她小口小口地抿水喝,任劳任怨地听她数落,由她搓扁揉圆地教训,自己一点脾气也没了——要有一点脾气被她瞧出来,她就下狠手折磨他。他简直希望自己生来就没脾气,不敢有,有也连忙咽进肚子里妥善地粉碎掉。
但求好生供奉这尊伟大的活祖宗,让她不看功劳看苦劳,舍下一条活路给绝境中的可怜信徒。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荒唐地过去,两个人都没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