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几日,纵然这几日傅黎因为养伤而过得悠闲舒坦,但也自知不能任由自己这般耗下去,毕竟还有正事要做。
一日,趁着下午休闲时光,她与宋元璟同坐在中庭中的石凳上,问道:“公子打算何时启程?”
“你伤势如何?”宋元璟反问道。
“已经愈合大半,应是无碍了。”
宋元璟点点头:“那我们今日收拾好东西,明日便准备启程吧。”
傅黎颔首应是,“依公子安排。”
是日一早,二人便收拾好了东西,临行前傅黎还问道可需换回男装,宋元璟却直接回了不用,傅黎虽是不解但想着宋元璟自有他的安排也就照做了,而前一晚他们又提前让店家备好了马匹,所以没费多少功夫,两人就一同驾马离去。
只是这路越走越让傅黎疑惑,他们一路都在向南,起初她还觉得是那日受伤晕厥之后宋元璟把她背着往北落的脚,但行了快一天路,宋元璟却从未更改过方向,她便有了迟疑——就算在京畿地界最北处往京城,也不至于南下这么久。
行至暮落,宋元璟本欲到了下一处驿站便歇脚,却被山道上的一户人家拦住。
“二位可是要走这条道?”
宋元璟勒住马,对二人半信半疑道:“是。”
来的是一男一女,看起来是对年轻的夫妇。
“那不巧,前面不远位置因前些日子下大雨,塌方了,落了许多山石把路给堵住了,这周边的住户少,官府也没来,所以清理得就慢了些。”
宋元璟眉心浅蹙,心道若是此时绕路又得平白多出百里的路程,更关键的是,马上就要天黑了。
“不过二位若是急的话也不用担心,我们之前已叫人去通知官府,按脚程,明后两日官府派出的队伍也差不多到了。”
傅黎看出宋元璟所忧,便上前笑问道:“赶路倒是不急,只是如今已近天黑,上一个驿站又已过了二十里,想问问您可知附近哪里有落脚处?”
“落脚处?”妇人脸上显出难色,“我们这里连住户都没几家,更别提客栈这些了。”
她抬头见二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已有疲累之象,便好心道:“我哥哥嫂嫂那儿还有处院子,他们不常在,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将就一晚。”
傅黎回笑道:“姐姐如此为我们考虑,谢都来不及呢,又如何会嫌弃。”
说完,她又悄声问宋元璟道:“公子觉得如何?”
宋元璟点点头,现在也无更好的法子:“那就在此处借住一宿吧。”
二人下马,由那对夫妇领着去了离山道不远处的一处院子,临别之时,傅黎塞了锭黄金给那妇人,纵一开始妇人百般推脱,但架不住傅黎执意如此,最后便也收下了。
屋内虽久未住人,但也还算干净,想来那夫妇常来打扫。
屋中厅旁,一左一右,刚好有两间屋子,傅黎简单查看之后便对宋元璟道:“王爷,此处也算清净,歇息一晚不成问题。”
此处偏僻,也无旁人,傅黎就干脆叫回宋元璟王爷的称呼。
宋元璟坐到厅中木凳上,嗯了一声,也没觉什么。
傅黎坐到宋元璟对坐的那条木凳上,小心道:“臣有一事,想问王爷。”
宋元璟抬首看她:“何事?”
傅黎试探道:“王爷,不是想回京吧?”
宋元璟笑了笑:“本王此前不是在马车上与你说过,本王此次是出来的云游,既然如此哪能几天就回去呢?”
“可臣……”
“你也无需担心,你领御史之责,在外查访不受时日所限,朝廷不会这么快来寻你的。而且现在若真要说到底是谁更关心你的去向,恐怕并非是朝廷,而是汤奇了。”
宋元璟心中已有谋算,“反正这些日子他也一定会紧锣密鼓地派人出去找你,既然如此,你不如就趁机避避,也让他多操点心,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终日的惶惶不安。”
傅黎笑笑,意味深长道:“殿下考虑周全,倒是臣想得浅薄了。”
*
第二天早上,傅黎被屋外响声吵醒,她起身洗漱穿戴好衣物后走到外一看才知是宋元璟在砍柴烧火。
傅黎一脸惊奇道:“王爷?”
宋元璟闻声之后倒是神色平常,甚至还真有几分闲士风范,他笑道:“你起了,你先坐会,早饭马上好。”
傅黎看得云里雾里,堂堂亲王竟近庖厨。
这倒是一改她此前偏见。
傅黎刚落座不久,宋元璟就端上两碗粥,粥中虽已白米做底,但其它种类却不少,有莲子红枣,还有枸杞桂圆。
傅黎瞧着,好奇问道:“王爷,这些食材您从哪里而来?”
宋元璟道:“我去昨日那对夫妇那里换的,也是那位妇人教我这般做的。”说完,他又解释道,“一日三餐,贵在晨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