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与抱怨,“这人去哪里了?”
是牧星野。
他来干什么?
正这般想着,对方不经意间便发现了她的身影,立马朝着她小跑而来,“你去哪了?”
“你在这干什么?”司意不答,走近了才发现牧星野发丝有些杂乱,身上寒气未消,似乎是等了她很久。
她心中有个猜想,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忽而惊诧道:“你、你不会等了一夜吧?”
牧星野理理头发,又理理衣服,耳尖微红,“我可没有。”
他说着,将目光往司意瞥去,却看见了她颈间的红痕,眉头不由得一皱,“你脖子怎么回事?”
还没消啊,看来陌思渊当时真是下了死手。司意这般想着,眼神有些迷茫地摸了摸脖颈,越过牧星野往院子走,不甚在意道:“被师尊掐的。”她把前因后果补了一下,免得他又问。
牧星野陷入了沉默。
“你还没说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
“对不起。”
嗯?
司意懵了,她脚步顿住,转身朝着对方看去,见他神情真诚,不由得问道:“你吃错药了?”
这人不是最喜欢看她吃瘪吗,如今不笑反而还道歉,不正常。
司意看向对方的眼睛,“你有什么地方要向我道歉的?”
牧星野听见这话心中渐堵,她这是没有把他的冒犯放在心上吗?相比之下牧星野觉得自己更加愧疚了。
“不管怎样,剑冢那日,是我言语刻薄,你虽没放心上,但我过意不去。”
牧星野表情有些纠结,他都多久没给人道歉了,况且现在的道歉对象还是司意,“对不起。”
看着对方低着头道歉的样子,司意突然想笑,她一笑便扯到脖颈处的伤口,“嘶”了一声,随即正色道:“行了,我现在不生气了,你还有事吗?”
“我……”他将头抬起来,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司意脖颈处,总觉得那红痕十分刺眼,“这个给你。”
牧星野手腕翻转,一个通透玉瓶赫然出现,他语气有些不自在,“我外出历练时受伤用的,疗效极佳。”
司意看着那药瓶,想到房间里还有两种不同的药,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还是上前将药接过,“谢了。”
“我只是心中过意不去,其他的一码归一码。”牧星野见司意接过药瓶便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背影补充道。
“知道。”她实在是懒得应付了,进了房间,“我要休息了,你还有事吗?”
“……没了。”
“那我不送了。”
司意说完也不看对方什么表情,将门关上。
她太累了,尤其是脑袋,昏昏糊糊的,“系统,这查验的后遗症也太大了吧……”她说着,意识逐渐模糊。
牧星野站在门外,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看了房门几瞬,最后悄然离开。
明净峰主殿,续魂灯白色灵火忽明忽暗,似乎一阵微风便能使它熄灭。
陌思渊将续魂灯周围的结界加固,看着突然有异的续魂灯,眸中带上了些偏执之意。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弱了?”
他伸手隔空抚摸着续魂灯,动作轻柔得像是害怕打扰到谁,“是你不想回来吗?”
陌思渊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他瞳孔漆黑,仿佛要将人吸进去,语气温柔中又带着些许压抑,“可我想。”
殿中一派宁静,无人回应他的话语,只余微弱的白色灵火在灯中飘飘摇摇。
夜间蝉鸣声渐起,司意眉头微蹙,不适感已消失大半,她缓缓睁眼,望着熟悉的床梁松了口气,是自己房间没错。
这一觉起来倒是神清气爽,“系统,我睡了多久啊?”
“也不是特别久,两天而已。”
司意差点平地摔。
多久?
“哎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人还活着就行。”系统话音一转,稍微带了点严肃,“你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能有什么不对的?”
“比如一个很有代入感的梦之类的……”系统的声音带着引导性的试探,司意仔细回想一番,最后道:“神经兮兮的,没有。”
“……好。”系统不想说话了。
玄清宗近来一共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是玄玉尊者竟然第一次动手打了他的宝贝徒弟司意,还差点杀了她。第二件事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司意竟然从剑冢带回了一把剑。第三件事是常年闭关的玄玉尊者竟然出关了。
明净峰虽然弟子最少,但无奈这三件事不论哪一件都足够令人震惊,是以传遍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