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辞此刻看着眼前的花瓶冥思苦想,手中拿着花枝根本不知下一步该插到何处,索性随便找个角落便放进去。
看着由于枝干太长而有些歪歪扭扭的花,她又将其取出,只需稍稍剪短些便好,随后沈月辞自信一剪子下去,再次插回花瓶时却因太短而整朵花陷在花堆里。
这一幕看得沈月辞自己都想发笑,更何况注意力一直在她们的江沐风,只是为顾及她的颜面,江沐风特地握拳挡住,假意咳嗽。
弄成这副模样,沈月辞也没有继续的想法,随意在一旁点缀上几朵小花算是收尾,反正她又不是来争第一的。
而那边的宋知瑶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即便沈月辞再不懂插花,也能看出宋知瑶的明显比自己的好看许多。
其整体以红紫色系为主,虽十分华丽但却不显得繁杂,宋知瑶看着自己的成品同样十分满意。
而方婉婼却以各色花朵作为基调,与之搭配素净的瓶子与向上蔓延的枝叶,同样使得整体不会太过于花哨,反而有一种春天百花齐放的盛景。
宋时微的则是三人中最简单的,几朵白色的茶花围绕在一块再搭配着简单的枝叶,整体十分简洁但又有几分贵气,像是遗世而独立的仙女般。
至于江越溪的便是宫中最常见的样式,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对于其他而言第一眼瞧见时还是有些惊艳的。
江屿阔扫了一圈几人的成品道:“几位不相上下,一时还真分不出来上下。”
“哥哥!”江越溪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好好好,你第一,这下总行了吧。”
江越溪倒是不客气直接应下:“这还差不多。”
本就就是娱乐而已,因此倒也没有人真计较这些,于是众人纷纷拱手认输。
“臣女参见五皇子,六皇子,云和郡主。”安锦宜与其他几名女子齐齐行礼。
宋知瑶瞧见安锦宜原本还挂着笑意的脸一瞬间凝固住,怎么到哪都能碰见这讨厌的人,她对安锦宜厌弃的模样完全落入方婉婼眼中。
方婉婼离开京城两年自然对于各家女眷之间的关系并不了解,因此自宴席开始她无时无刻都在观察各人的神色。
宋知瑶也算是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能让她直接表露出厌恶的还只有安锦宜一人。
而云和郡主的眼神自开始就在五殿下与宋时微身上来回移动,五殿下倒是好理解,在未入京前便从姑姑那听说云和郡主倾心于五殿下。
至于云和郡主为何一直关注着宋时微,方婉婼一时还想不到其中的缘由,不过一个正三品官员家的小小庶女对于她的影响并不大。
反倒是安锦宜身旁的谢语柔,其父乃是翰林院侍读,虽说六品官在京中就如蝼蚁般但这翰林院可是有宰相摇篮的称谓。
她离开京城两年,原先交好的各家小姐关系也都淡了些,因此重新集结人脉还是很重要的,但方婉婼也不会自降身段主动贴上去。
“几位姐姐怎么在这插花,不如到前边一块品茶对诗如何?”还是安锦宜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闻言,沈月辞在心中默默叹气,这家伙又搞这一套,上次宋时微已经在她身上吃过亏可不能再在同一个坑栽两次。
而且怎么总是玩这些她不会的东西,她就算想帮宋时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宋知瑶自然也是不肯的,她不擅诗词更何况安锦宜又与她是对头,若真应下自然是免不了像上次那般被她一通刁难。
她生怕旁人开口应下不好拒绝于是抢着回道:“我们正玩到兴头上,实在是不愿挪动,实在抱歉。”
安锦宜自然不愿放过刁难宋知瑶的机会,她扫到宋知瑶身边的花瓶,心里有了主意。
“这是知瑶妹妹插的吗?”安锦宜绕过宋知瑶对着桌上的花瓶说道,后边的几名女子瞧见那样式纷纷用帕子捂住嘴偷笑。
宋知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方才为了抢话才往前走了几步恰好便走到云和郡主的那瓶前,而云和郡主则跑到宋时微那,但她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丑东西是云和郡主做的。
后边的沈月辞比宋知瑶还要尴尬,这安锦宜不是跟宋知瑶有仇是跟她有仇吧,怎么每次都能精准地伤害到自己!
“知瑶妹妹不善于此,还不如同我们一块品茶对诗得好。”安锦宜话说得好听但已带上嘲弄的语气。
江越溪本想反驳,但想起沈月辞还未说话若她贸然开口岂不是伤了沈月辞的面子,于是便又闭上嘴顺带白了安锦宜一眼。
“那是我做的。”沈月辞在后面微微出声。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成功让安锦宜哽住,这丑东西居然是云和郡主所做?!
安锦宜心中的震惊留于表面,身后的几名女子纷纷低下头生怕与沈月辞对视,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她自然是不能直接认错,否则便是承认她方才在取笑郡主,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