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或许清侍卫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您知道他一向不怎么会讲话。”杜若见沈月辞还未气消上前劝解道。
只是沈月辞不像往常语调柔和依旧冷着脸对着杜若道:“你先下去。”
得了命令的杜若不敢多作停留,只能行礼退下临走前又担忧地看了眼沈清衔,杜若退出书房站在门外的廊上,一旦里头有什么动静她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沈月辞将视线挪回沈清衔身上,换成其他事情沈月辞或许不会这般生气,但这一次沈清衔确确实实地踩在她的底线上。
在她的眼中,此刻的沈清衔就像是长歪了的树苗,若是没有及时加以更正,日后必定会走上一条歪路。
“我知晓你从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那段时间里你担惊受怕,食不果腹,还时不时要遭受他人的欺凌,但是如今你已经脱离这份苦难,对于同样身处苦难的人你应该施以援手才是。”
“即便你没有实际的行动,那最起码的同情之心应该要有吧。”
沈月辞越说越气,而那边的沈清衔就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连个声都不吭一下,沈月辞干脆也不说了,就直勾勾地瞪着他。
“我方才所说的一切并非猜测而是事实。”俩人互相盯着好半响,沈清衔才憋出这一句话来。
沈月辞气得恨不得直接掀桌,奈何她的力气不够,她跟他争的是这个吗?!
是这个吗?!
气死她了,真是连吵架的兴趣都没有了!
“你既然不想去,那就待着府里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来见我!”被气急了的沈月辞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临走前还瞪了眼沈清衔。
沈月辞坐在马车上还气呼呼的,杜若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月辞一眼在对方还未察觉前又赶紧收回视线,几番犹豫下才开口道:“郡主喝口茶消消气。”
“抱歉,我方才在气头上,语气有些不好。”沈月辞接过茶杯,认真地对着杜若说道。
杜若的神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郡主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方才随意插话,郡主训斥奴婢也是应该的。”
“别这般说,你与清衔在我心中都是很重要的人。”沈月辞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侧边的茶几上,随后坐直郑重地说道:“因此我才会对清衔方才那句话这般生气。”
“他的经历确实异于常人,我也未曾要求过他去原谅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但是那些灾民并没有伤害过他,他也不该这般说他们。”
“如果一个人他看不见别人的苦难,那这样的人日后或许会……”
沈月辞并没有将话说完,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她施粥回来时沈清衔还是坚持己见,她会考虑给他换一个地方任职。
杜若也看出沈月辞心中的盘算,郡主虽然这段时日的脾气有所收敛但依旧其实还是很有主见,郡主所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太后也不一定能劝得动。
因此她才会想着开口稍稍平息郡主的怒火,毕竟清侍卫确实有能力为人也忠心,要是郡主失去这样得力的臂膀只怕许多事情办起来很是困难。
待沈月辞来到京郊时已有几家在此处施粥,而她提前派来的家丁们也已经将粥棚搭好,不少灾民已经拿着破碗在前面等待着。
沈月辞叮嘱了他们几句便先去寻宋时微的身影,,每个施粥的粥棚上都有挂着各家的牌子,没一会沈月辞便找到挂着“宋”字的粥棚。
宋时微瞧见沈月辞过来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勺子递给一旁的侍女,整理下衣裳来到沈月辞身边,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于是担忧地问道:“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事,只是临出门前打翻了个心爱的花瓶,所以心情有些不好。”沈月辞随便扯了个借口将事情翻过篇去:“我给你带了只笔与一方松烟墨来。”
“我也带了几副绣品过来,待会拿给你。”
沈月辞与宋时微两人说笑间便来到一处粥棚前,没想到谢语柔居然也在里头,算起来她们也有好长一段时日未见。
“郡主,时微。”谢语柔瞧见她们二人笑着迎接,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她们。
“没想到自静墨斋那日一别,我们也有两个多月未见此番见面定要好好聚一场。”沈月辞笑着接过谢语柔的话。
谢语柔闻言脸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一下,当时她以家中有事为由并没有去上厉嬷嬷接下来的课程,是因为彼时家中京郊的庄子上有几个奴仆突然染了恶疾殁了,本来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听闻旁边那些勋爵的庄子也同样有人身染恶疾。
而且这恶疾极难医治只是他们的庄子规模较小,因此感染的人并没有旁边庄子的人多,谢家原本想等哪位勋爵人家上奏再一同奏请,只是等了两日却发现那些勋爵人家直接将庄子封死。
这下即便他们想上奏也是不能了,于是谢家也只能同样封锁庄子,但也派了几个郎中过去,好在及时医治最终也只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