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吗?”沈月辞睁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语气严肃,态度坚决地说道:“郡主接连受惊,若不加以治疗则会神志散失,血气分离。”
这些字她倒是都认识,但怎么从周嬷嬷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陌生。
知道自己逃不过的沈月辞同样端起药碗,凑到嘴边又放下,她实在没有勇气像沈清衔那样一口闷。
“这不苦的,郡主赶快喝了吧,这要凉了药效不好。”周嬷嬷看着沈月辞几次端起又放下,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敦促道。
沈月辞深吸一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周嬷嬷满意地收着碗走了。
独留沈月辞在风中凌乱,这药比她的命还苦……
沈月辞连吃了好几颗蜜饯才缓过来,而另一边的沈清衔刚艰难地将蜜饯吞下,随后想起身想要出去找些茶水漱漱口。
“恁,先憋走。”沈月辞含着蜜饯有些含糊不清地叫住沈清衔。
她站起身来从一旁取下一把剑递给沈清衔,那日她瞧见沈清衔的剑有好几道缺口便决心给他寻一把好剑来。
江逾白接过剑缓缓抽出,此剑长十三寸有余,银白色的剑身上布着几道玄色的纹路,靠近剑柄的位置刻着“玄度”二字,即便是在室内也无法遮挡它凌厉的光芒。
如此宝剑饶是前世见惯那般多宝物的江逾白都为之心动,他将玄度剑全部抽出握在手中仔细瞧上好几遍。
“这剑名为玄度,听闻铸剑师炼制此剑时加入玄铁,使得此剑锋利无比能够削铁如泥。”
这剑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来的,毕竟要送就要送最好的!
“去外头试试看。”沈月辞看着外头天气极好提议道。
江逾白来到一处空地上,只见他腾空一跃顺势将玄度剑抽出犹如蛟龙出海般,一招一式衔接得十分流畅,一声声剑鸣缭绕在沈月辞耳边。
海棠从枝头脱离缓缓飘向地面,带着寒意的剑尖突然袭来将其一分为二,江逾白扫腿而过地上的花瓣随之飞起,玄度剑在掌心间旋转紧接着借势收入剑鞘中。
夏风微拂,红色的剑穗随风摆动,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江逾白的侧脸上,他眼中含笑,原来盛夏也可以如此沁人心脾。
沈月辞看得有些入神,几朵花瓣掉落在发间都未曾发觉,直到沈清衔替她拿下头顶的花瓣她才回过神来道了声谢,随后伸手将沈清衔肩上的花瓣扫开。
“可还趁手?”她自见到玄度剑那一刻起就觉得它生来便是属于沈清衔的,只是这武器是否合适还是要问问沈清衔本人。
“我很喜欢,谢谢。”江逾白直勾勾地盯着沈月辞十分认真地说道。
沈月辞原本是不喜欢与他人对视太久但这还是沈清衔来到她身边第一次露出喜色,她不忍去破坏这一份美好,笑着点头回应。
“你的剑舞得极好。”方才看沈清衔舞剑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武侠小说里武功高超的大侠,动作行云流水,意气高昂。
这也是她心中所期待沈清衔成为的样子,忘却以前所有的不快,犹如盛夏里的太阳一般徇烂。
江逾白看着手中的玄度剑,前世他生得瘦弱旁的乞丐经常一起欺负他,有一日一个镖师路过看不下眼便教了他几招防身还留下一本剑书的书籍给他。
他拿到秘籍后便没日没夜地练习,他买不起长剑便用长棍代替,磨得手掌间与虎口处起了厚厚一层茧子,他也是凭借这身本领得以入镖局从而往上爬了一层。
只是当年的那位镖师并没有留下名字,茫茫人海中他也无法再寻到他报答恩情。
沈月辞看着一如平常陷入沉思的沈清衔,破天荒地问道:“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
闻言,江逾白瞬间从思绪中惊醒,他坚定地摇摇头。
沈月辞从他的眼神里明显察觉到不安的情绪,她轻声道:“是我冒昧了,等哪日你愿意将你的故事讲出,我一定仔细听着。”
“郡主与清侍卫怎么站在这,仔细莫要中暑。”杜若端着茶叶朝他们走来,方才郡主突然想喝陛下赏赐的新茶,她特地去库房中取来,没想到一转头郡主就跑到日头下来,清侍卫也真是的,不知道劝一下郡主。
“哪有那么娇贵,晒一下就中暑。”沈月辞拍了拍衣裳将上头的花瓣抖落,提着裙子便要朝书房内走去。
“郡主!郡主!”远处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呼喊声,荼蘼带着另一名侍女着急忙慌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