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辞当街纵马驰骋的事情第二日便被御史告发于元兴帝跟前,如今的沈月辞也算是京中的风云人物,前些日子在京郊勇救难民的故事被人编成书在各大酒楼传诵。
她有次无聊就去听了听,那情节尴尬得差点让沈月辞当场抠出一座五进的院子来,好在她当时是包了雅间不然这的囧态传出去岂非又增加了笑料,更何况她也不想这般出名。
毕竟太出名往往会招来事端……
这不如今御史们的眼睛就盯在沈月辞身上,一揪住一点错处便扬言要责罚。
这有人主张罚便有人求情,毕竟沈月辞可还是神勇将军孤女这层身份在,朝中武将大多与神勇将军还是有些交情的,于是一来一往就吵成一团。
听着同僚们争来争去的宋弘远那一刻的心可谓是提到嗓子眼里,生怕待会卷到自己身上来,于是躲在一旁当鹌鹑。
元兴帝坐在上头听着他们为着一件小事闹得乱哄哄的,更是有闹出文武不和的场面于是立刻叫停这场闹剧。
最后以云和郡主罚抄四遍《内则》结束。
沈月辞接到这个消息险些昏厥过去,这《内则》接近两万字,她就是一天抄八个小时都要接近一个月才能抄完。
“你抄这页,清衔抄这页,我抄开头。”沈月辞指挥着抄书大队开始行动。
沈月辞为着能抄得快些特地让人再搬了两张书桌来书房里,她看着厚厚一本的《内则》,心里把那些御史的十八代祖宗全部亲切得问候了个遍。
“这群御史真讨人嫌,不过是看着郡主好欺负,那宁镇侯家的不也天天纵马,倒也没见到那些御史参他!”杜若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奋笔疾书。
挺久未听到封逸秋的名字,骤然提起他让沈月辞想起按照时间线封逸秋也快要偶遇宋时微了。
只不过原著并没有详细描写具体的情况,只是从后面封逸秋的回忆可以知道他对宋时微一见钟情。
反正也改变不了的事情,沈月辞也不愿意过多去纠结,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是那个害她抄书的王八蛋一定出门摔个狗啃泥,喝茶第一口就喝到沫子。
沈月辞气得接连好几个字都写得歪七扭八的,好在放在整体来看并不明显也就囫囵过去。
又写了几行字,沈月辞还是忍不住扔了笔:“不行不行,我要出去透口气。”
这《内则》上面的内容她是真的看不下去,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奇奇怪怪的。
她途径沈清衔的桌案时忍不住看了一眼,笔力千钧,笔锋中暗藏着作者的锋芒,即便沈月辞不懂书法也会忍不住赞叹一句。
只是不像是她写的……
“你这个字…能不能写得小一点,秀气一点,笔锋钝一点,然后再丑一点。”沈月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的要求着实有点多。
万一元兴帝真的要翻看她的抄写,前面那字龙飞凤舞,后面那字气势磅礴,就算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是代抄的。
“好。”江逾白很简短地回了一个字,随后将写得那一张满满一页的纸放到旁边,抽出新的纸张再度提笔。
沈月辞拿起那张纸仔细端详起来,原以为沈清衔在外流浪这么多年会不识字,没想到他居然能写得这么好。
“你这个书字还有兰字是不是少了一笔。”沈月辞指出沈清衔的两处错误来。
闻言,江逾白的手一顿,笔尖的墨滴落在纸张瞬间绽出一朵墨花来,于是这张重新写了几行字的纸也不能用了。
“是,我描少了一笔。”江逾白的情绪有些低落。
沈月辞还以为是她的话刺痛了沈清衔为数不多的自尊心,立刻补充道:“没事,你看你写得比我还好,我写的还没有你一半好。”
沈清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开口,准备提笔将缺少的笔画补上未曾想手中的毛笔被沈月辞抽走。
“不抄了,不抄了,这东西看得人心情都不好,咱们去练剑算了,你上次舞得那套招式特别好看能不能也教教我。”沈月辞极力地转移着沈清衔的注意,她拿起一旁挂着的玄度剑塞到沈清衔手中。
“杜若,你也别抄了,我们一起去外头透透气。”
闻言杜若虽抬起头来但却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一脸愁容道:“郡主这前十页还没抄完呢,这样拖下去只怕一个月都抄不完。”
“别想这么多,陛下要是真想用这个罚我直接让我抄一百遍就是,他这样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沈月辞自信点头道,反正要是真让她抄一百遍她就要进宫去跟太后哭诉。
听到这番话,杜若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动了动已经有些发酸的肩膀,她虽然识字但写得极慢,这才写不到几页就感觉累得不行。
见两人没反对,于是沈月辞带着两人朝花厅的方向走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周嬷嬷端着汤药走进书房时却没有瞧见沈月辞与沈清衔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