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悬于天空中,静静地朝着大地施舍银辉,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周围的蟋蟀叫声此起彼伏。
“嘶。”一声痛呼声打破这宁静的场景,沈月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下还压着一个人,借着月光她才看清底下之人的样貌:“清衔!”
因着不清楚沈清衔身上是否有伤,沈月辞只敢轻轻摇动着他两下,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轻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眼前的江逾白猛然睁开眼睛,沈月辞见状嘴角还未扬起便突然被他抓住手,翻身压在身下。
若是从前沈月辞不敢与沈清衔对视是因为总觉得他的眼睛像旋涡,随时会将她吸入其中,那现下沈清衔的眼睛便像是一潭冒着寒气的死水,仅一个眼神便让她心里生寒。
她尝试着将自己的手腕挪出,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更大的力道,沈月辞不由得喊疼,但身上这人依旧没有半分表示,只是静静得从上到下审视着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是谁?”
这话无疑在沈月辞耳边炸开,她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衔,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江逾白盯着沈月辞的脸仔细回想着,但此刻他的头就像是被千千万万根针猛扎一般,一回想起来便是一阵刺痛。
见着眼前这人趁着他难受之时还想挣脱,他握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你到底是谁?”
“我叫沈月辞。”
听到这个名字的江逾白松开了她的下巴,这个名字甚是耳熟,但他却始终想不起与她有关的事情。
沈月辞见他这副模样也明白过来,他或许是伤着脑袋失去记忆,至于是暂时还永久,这个还得看具体情况。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沈月辞的话再次吸引江逾白的目光,尚不习惯的她依旧被沈清衔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依旧接着安慰着他:“总是会想起来的。”
江逾白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半阖着眼努力思索着,片刻后捂着心口眼神中有些迷茫:“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这里告诉我,你于我而言很重要!”
沈月辞被他这句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回去她定然要给沈清衔多加几个鸡腿,担心他身上有伤的沈月辞正要去扶他却被阻止:“所以你到底是是什么身份?”
“我是云和郡主,在一个大雪天中我救下了你,于是你便成为我的贴身侍卫,我还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沈清衔,这次我们与两位朋友原本想去寺里祈福,但在路上遇到刺客,我们因此掉下悬崖。”
江逾白仔细打量着沈月辞的神情,见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心中的戒备稍稍放下一点。
“沈、清、衔?”
沈月辞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以为他能想起来些什么。
“这名字不好听。”
听见这话的沈月辞火气瞬间上来,见他念了半天他自己的名字还傻傻期待着,没想到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她叉着腰带着情绪道:“其实我是骗你的,你不叫沈清衔,你叫瘦猴!”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的沈清衔猛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沈月辞靠近,那气势逼得沈月辞连连后退,但她依旧嘴硬道:“你本来就叫瘦猴,你既然不喜欢我给你改的名字,你就叫回这个名字好了……”
沈月辞越说底气越不足,声音也小了许多,她在心中比了一下,依照她现在的小身板是否能挨过沈清衔一拳,回想起那些人被他揍得牙都快飞出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开玩笑的!”她这不是怂,这是能屈能伸,见沈清衔依旧不说话还冷着脸,她急忙说道:“你不能打我,你说过我是你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可以是亲人、朋友、爱人也能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对头。”江逾白依旧不断往前走,而沈月辞后背靠在树干上退无可退,她害怕地用手挡住自己。
但沈清衔微举起的手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是从旁边拿起一把剑来,沈月辞赶忙说道:“这是玄度剑。”
“我知道。”江逾白擦拭着剑身。
……
这家伙记得剑的名字都记得,就是独独忘记她的名字,亏她之前还那么感动。
或许是察觉到沈月辞幽怨的眼神,江逾白破天荒地开口解释道:“上面有刻字。”
话毕,江逾白提着剑朝着林中走去,沈月辞紧忙跟上,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人可活不下去。
再者时微和江沐风也一同掉了下来,现下还是得赶紧找到他们,希望他们二人的主角光环能强一些,不要出什么差错。
江逾白走得极快,沈月辞小跑了好几步都未能追上他,无奈之下她只好对着沈清衔喊道:“走慢些,我跟不上。”
听到沈月辞的抱怨声,江逾白停下脚步,待到沈月辞稍微跟上来些,他又维持着原先的速度。
沈月辞刚停下还未喘口气又急急忙忙追上去,这后面也没人追啊,走这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