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临真公主突然离场也对这场联姻的进行没有多大的影响,晟王已然与元兴帝商议得差不多,只差选定一个良辰吉日便能定下。
宴席散去,沈月辞与宋时微和钟乐冉的营帐隔得较近,于是相伴回营,可行至半路却隐约地听见有哭声传来。
钟乐冉紧张地握住沈月辞的胳膊,望向有些昏暗的四周,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哭声好吓人,是不是有鬼在附近啊。”
“别自己吓自己,这世上没有鬼。”沈月辞回握她的手掌安慰道:“哭声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沈月辞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最后发现哭声是从一处营帐后传出,绕过营帐却发现是临真公主躲在这抹眼泪。
“怎么是你啊。”见到哭泣的是临真公主,钟乐冉瞬间收回脸上的害怕,紧接着问道:“你怎么在这哭啊?”
临真见到有人过来还是自己讨厌的人,赶忙擦去眼泪,抬起下颌倔强地说道:“本公主想在哪哭就在哪哭,你们管得着吗?”
“草原上入夜后天冷,公主还是小心莫要着了风寒。”沈月辞见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出声劝道。
“不用你在这里装好人,你们大黎没一个好东西!”
“哎,你这人,听不懂好赖话是吧。”钟乐冉原先还觉得她有些可怜,现下又见到她这臭脾气,心中那点怜悯在此刻荡然无存。
“你们假惺惺的模样真让人恶心,你们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地认命,嫁给那个病痨子,我要给父汗上书,父汗最疼我一定会接我回家的!”
“他既然那么疼你,干嘛还让你过来和亲?”钟乐冉的话直戳临真公主的肺管子。
“乐冉,不能这么说话。”沈月辞扯住钟乐冉的衣角将其往后带了带,这件事情临真公主也算是受害者更何况她现下情绪如此激动,万一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那破坏两国联姻的罪名就要落在钟家头上。
见到临真公主被这一句话激得眼泪直落,钟乐冉也意识到自己方才那话有些不对,话到嘴边好几轮后才开口道:“抱歉。”
可临真公主此刻却不想与她们这些人多废话,抽出腰间的鞭子朝着沈月辞几人的方向抽来。
钟乐冉上前几步伸手便要将其接下,却被他人抢先一步拦下那鞭子。
临真公主见沈清衔接下鞭子心中怒火更盛,她用力试图将鞭子从沈清衔手上抽出,却被其一把将鞭子从自己手上扯走,更是险些摔倒在地。
接二连三被欺负的临真公主此刻有些崩溃,指着沈清衔的鼻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与本公主动手!”
“临真!”赶来的乌娄刹赶忙出声呵斥,以防过激的临真再做出什么举动来。
乌娄刹眼神不快,他已经记不清自来到大黎他这是第几次向人赔礼,即便心中不愿但依旧对着沈月辞赔笑道:“临真素来被宠坏了,还望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沈月辞确认沈清衔并没有因此受伤后这才开口回道:“没事。”
眼见沈月辞等人走远,乌娄刹默默在心中松了口气,虽说真论起来他倒是也不怕沈月辞,只是临真日后还要与其相处,闹得太难看总是不好。
确认四周无人,乌娄刹这才开口训斥道:“宴席之上,即便你再不喜欢,再不满意也应该行礼之后再走,你这般作为只会让他们觉得北凛没有规矩。”
“规矩?”临真公主气笑:“你们未曾经过我的应允便擅自做主我的婚事,我凭什么要嫁给一个我未曾见过的男子,更何况他还是个病痨子,谁知道他能活到哪一日?”
“荒唐,这是父汗的决定,更何况事关两国,若再不停战歇火难道你要看着大黎的铁骑踏入我北凛的国土,屠杀北凛的百姓吗?”
“你身为北凛的公主,享天下之养,如今北凛百姓有难,你自然应当尽公主的职责和亲大黎以保住北凛边境的安危!”
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哥哥,愈发觉得他荒唐可笑:“哥哥也享天下之养,又怎么不见哥哥在此时也为我北凛做些什么,虽说哥哥身为男子不能与那大黎的四皇子成婚,但若是成为质子留在大黎也算是为我北凛出一份力啊!”
乌娄刹听完高高扬起巴掌却没有落下,看着临真仰着头怒视自己,他犹豫一番后还是将手收回:“你这里对我大吼大叫也是无益的,你这些话有种便对着父汗去说。”
话毕,乌娄刹不再理会临真公主只是命人将其安全送回营帐中。
而那厢的沈月辞将宋时微二人送回营帐,晚风吹拂起二人的衣裳,星空之下二人漫步在草原上。
“你的手还是让御医看看,万一是内伤就不好了。”
江逾白本想拒绝毕竟就凭借临真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伤不到他,但察觉到沈月辞关切的眼神还是点头应下。
“其实临真公主也算不上是什么极坏的人,更何况此番她遭受到了打击,脾气古怪些也是正常的。”
江逾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