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走宋时微后沈月辞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府中,有时谢语柔和钟乐冉也会来郡主府里同她说说话,只是她们都默契得没有提起宋时微。
而因为宋时微的事情,京中各家女眷也不太敢接近于她,沈月辞也乐见于此干脆顺手将能推的宴会都推掉了。
至于江沐风,那日被她拒绝后沈月辞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对此沈月辞长吁一口气,毕竟若是真见到他也是尴尬不已的。
此刻的沈月辞坐在凉亭上品茶赏花,好不惬意。
“参见郡主。”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沈月辞转身一瞧发现来人居然是青絮。
她才拒绝过江沐风,青絮便上赶着偶遇她,若说是碰巧沈月辞定然是不信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的青絮一脸凝重地对着她说道:“奴婢有重要的事想禀告郡主。”
青絮说完后有些为难地看向沈月辞身侧的杜若,察觉到青絮的视线,沈月辞端起茶盏道:“无妨,你直说就是。”
下一瞬,青絮猛地跪下磕头道:“奴婢有罪!”
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沈月辞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如此青絮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
“奴婢曾受过五殿下恩惠,因此曾将府中的消息递给五殿下。”青絮说完后打量着沈月辞的脸色。
沈月辞放下手中的茶盏,装作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虽是我郡主府上的人,可你的心却是在五哥那,既如此我待会让管家将你的卖身契交予你,往后你想去五哥那当差我也不会拦你。”
她正愁着如何将这府内的眼线送走,没想到青絮居然主动上前承认自己是江沐风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沈月辞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将其送出府。
青絮万万没想到云和郡主居然是这个态度,眼见着她要起身离开,青絮赶忙出声拦下:“郡主,奴婢并非透露府内要事而是殿下担心您的安危,这才嘱咐奴婢保护您。”
“什么时候开始的?”沈月辞见着青絮有些慌乱,趁机问道。
青絮咬着下嘴唇,稍稍思索后说道:“是那次郡主在郊外救下那些灾民后,殿下担心您以后还是像那次一样不顾自己的安危,特地让奴婢跟在身旁一旦郡主有危险便随时通知殿下。”
“那你通知了几次?”
这个问题,青絮实在无法回答,万一云和郡主真的拿她的话去对出府记录,若是有什么错处只怕云和郡主会怀疑她今日这番话的可信度。
“奴婢…奴婢…”
青絮飞速在脑海中思索着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大事,但沈月辞却抢在她回复前摆手道:“罢了,到底你也是五哥的人,我也不会过度为难你。”
就当青絮稍稍松了一口气,下一瞬她又因着沈月辞的话再度紧张起来。
“你一心为我是好,但我手底下容不下有二心之人,若换做旁人我定然是要杖责二十再赶出府去,但你是五哥的人,看在五哥的份上我不会责罚你,待会胡管家会将卖身契给你,过后你离开郡主府吧。”
“郡主,奴婢虽然为五殿下做过事,可心中始终只有郡主您这一位主子,还请郡主莫要赶奴婢离开!”青絮有连忙朝着沈月辞磕了几个响头,如此情真意切的模样若换做往常,沈月辞说不准会一时心软而留下她,但现下她只想与江沐风保持该有的距离。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说过的话,就算你卖身救父也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我还是想再说一次,你应该想想你自己。”
话毕,沈月辞不顾身后青絮的呼喊声,拔腿离开。
青絮望着沈月辞逐渐远去的背影,绝望的泪水滚落滴在手背上,她闭上双眼颓废地瘫坐在地上,良久对着沈月辞离去的方向郑重地行了记大礼,随后缓缓起身离开。
因着青絮还在自己府上,沈月辞也不想与其过多纠缠于是穿过小门朝着将军府的书房走去。
远远瞧见迎面走来那人 ,沈月辞连忙转身朝着另外的路走去,但还是被那人喊住,她只能不得已地转过身来,微微行礼道:“小侯爷。”
封逸秋同样作揖回礼:“郡主前两日摔伤了手,如今可有好些?”
沈月辞还从未见过如此正经的封逸秋,一时间觉得很不习惯,更何况她此刻心里还担心着封逸秋会不会因为时微的事情来找她的麻烦。
碰巧与封逸秋对上眼神,沈月辞吓得赶忙移开视线。
“云和郡主不必害怕,我相信你与宋二小姐之间的情谊,即便你这般做也一定有你的道理。”
沈月辞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小侯爷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让沈月辞心中有几分触动,只是为着计划的周全,她还是摇头否认道:“小侯爷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俗人,始终过不了情爱这一关,所以为着我自己也只能牺牲她了。”
“她曾说过郡主是个极好的人,我相信她的眼光也相信这些时日以来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