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街道上飘着初雪,段南和怀里的盒子发烫得很,沈漾说过会陪他看今年的第一场雪。
可是……他食言了。
还暖着的盒子像他的怀抱一样温暖,我却再也抱不到了。
段南和站在路灯下,脸颊贴着他。
“阿漾,你看今年的雪,下的好大啊,你冷不冷啊,我真的……好想你啊”。
盒子上多了两滴伤心人的泪。
段南和没有在路上停留很久,他带着沈漾回了家,他打开门,沈漾的家人都在客厅等他带沈漾回来,段南和刚踏进家门一步,沈母的巴掌就迎了上来,打得段南和的头偏向一侧,脸颊上的印子清晰可见,管家想抬手拦,却终是没动。
“妈…”段南和声音颤抖着喊了沈母一声,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从他和沈漾在一起的这三年,沈母对他像亲儿子一样,连沈漾都不免有些吃醋的和他说过‘所以爱会转移的是不是~~’。
“别叫我妈!既然已经不在了,你也没必要留在这儿了,收拾东西,今天就走吧”沈母说完从段南和手里夺过盒子,转身停顿了几秒后,端着盒子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段南和双手还做着端盒子的姿势,眼中湿润忍住不让眼泪落下,他落下双手低下眸,一双粉色的拖鞋走到了他面前,段南和抬眼,沈谦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小妹,我……”。
“别问了,走吧,别留在这儿”说完这句沈谦走进了卧室。
段南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由眼中的泪肆意流淌,他走到卧室前,敲了敲门。
“妈,能让我再看他一眼吗,就一眼”段南和压抑的声音闷闷的。
“滚!收拾你的东西走!别再踏进这个门,这个家不欢迎你”沈谦怒吼地声音从门内传来。
段南和落下敲门的手,喃喃道“求求你了,就一眼”。
过了许久,他没再坚持,收拾了东西,在门口一眼又一眼打量着他和沈漾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当时沈漾攒了很久的工资,才买了这套小二百平的房子,付完了全款沈漾才带他来看,家具都是两人空闲时间一点一点添的,是他们这些年的回忆。
“喵!喵!”家里的布偶猫一直蹭他的裤角,似在挽留他。
他蹲下抱起猫“丫头,我走了,以后要好好吃饭,不要捣乱啊,往后没人半夜起来给你添饭了,要听话啊,丫头……”。
段南和放下丫头,拎着箱子看了最后一眼。
开门离开。
沈谦听到段南和离开,打开房门出来看着已经关上的门不禁泛起心疼,目光锁定在丫头身上,面露难色。
段南和走出小区,站在路灯下,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看着它一点点融在手心里,抓住了却又没抓住的错觉让他心慌,他到现在也始终不愿相信沈漾死了。
青城刑侦大队副队长死了?!
他不信。
段南和一直在想他会在哪里,突然他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现在是午夜0点,他顿时不敢乱动,他想起之前和沈漾一直在跟进的一起案子。
《20年前青城连环杀人案》
这起案子20年前2003年5月8日在青城嘉和县一家叫做遇见宾馆里,一位男性被害人被绑束四肢,整个人与宾馆的床呈平行状,床边散落着被害人的衣服,衣服上有血,被害人十个手指的指甲被拔掉,且被害人头部有致命伤,伤口鉴定凶器是一把羊角锤,现场无凶器,初步推测凶器被凶手携带。
后续,2003年11月8日,青城白桦县的白桦树林里发生了第二起,同样的作案手法,现场无凶器,伤口鉴定与第一起是同一把凶器作案。
2004年3月8日,青城安宁县一家店铺里发生了第三起。被害人李某晚上留宿在自家店里,第二天来帮忙的妻子孙某发现报警。
段南和很慌,之前这起案子的凶手又回来了,这次他盯住了青城市区,两个星期前发生在段南和隔壁小区,那个被害人还是他来负责鉴定的伤口,这个案子太久远了,侦破难度及其大,在2005年由青城刑侦大队来负责,后来搁置到了凶手再次作案,现在依然没有实质性的线索。
段南和给队里张序承打电话,张序承同样也是负责这起案子的成员。
他不敢停留,拉着箱子朝人多的地方走,12月落雪的天气,哪里会有多少人,边走边打着电话,可对方似乎有事没接,铃声在寂静的街上显得有些突兀,响了很久。
段南和身后冒了一后背冷汗,他发觉凶手离他越来越近时,电话接通了。
“喂,段医,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张序承从满是资料的工作位上直起腰来,妥妥怨种打工人。
“喂!小张!你现在方便来接我一下吗?”段南和声音稍大一些,说给身后跟着他的凶手听,有点脑子的犯罪嫌疑人都明白,现在绑了他,行踪暴露,吃个枪子儿这辈子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