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捏着一把申请表头痛欲裂:“你少贫嘴,快想想办法。”
“没办法,这年头谁写诗啊。要不是是咱老师办的社团,你想加入吗?”
师姐败下阵来,片刻眼神一亮:“郭老师来了。”
他们顺着目光看过去。
浓烈的日头底下,郭舒平一手撑伞,一手拎着质感良好的无纺布袋走过来。
“战况如何同志们?”她跟他们导师关系好,跟这几个也熟。
大家丧眉搭眼:“不怎么样,有两个拿了入社申请表,但是我留他们微信到现在也没通过,估计兴趣不大。”
郭舒平把袋子放到桌面上,敞开,露出两列盒饭:“新生入校好多事,可能没顾得上。你们辛苦一上午,先吃点东西吧。”
大家饿狼般围过来抢吃的。
郭舒平看任远独自站在一边,伸手招呼道:“来呀,一起吃点。”
任远早就看见了盒饭外商家的logo,自知负担不起,别过头:“谢谢老师,我不饿。”
“站了一上午怎么会不饿,”郭舒平眼珠一转换了个说法,“姜老师按份定好犒劳你们的,不吃就浪费啦。”
他从师姐手里接过最后一份盒饭,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忍受挡不住的阳光的炙烤。
“一届学生得上万呢,今天来了一半,”郭舒平计算着,难以置信,“五千人里找不出一个对诗词感兴趣的?”
苏长文嘴里喊着饭,含含糊糊:“有倒是有,但是一听要定期写诗,定期聚在一起评诗,完了还要把作品发在公众号上公开处刑,就全吓跑了。”
郭舒平笑:“你别描述地这么恐怖嘛,先把人拉来再说。思路也要打开,比如某些同学可以发挥一下颜值优势……”
大家闷笑着朝着任远的方向看过去。
苏长文指着撑帐篷的杆儿大声:“我说让远子把着这个裸跳钢管舞,可他不同意啊。”
这下大家不是闷笑而是哄堂大笑,就连郭舒平也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
任远先是错愕,然后陪着弯弯嘴角,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过后他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外倾,面对着校门口闷闷吃饭,不愿再被扯进话题中央。
吃完后,偶然抬头。
恰好看到校门外,一个女生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