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两道身影并排站在玻璃栏杆边,一个歪歪斜斜不成样子,一个站得笔直,芝兰玉树。
其中歪歪斜斜那道烦闷又嫌弃地吐槽:“不是吧,你俩刚和好几天啊,怎么又吵架了?!”
笔直那道没出声。
歪斜的死盯俊男靓女离去的背影:“而且你就不怕有人趁虚而入?瞧瞧人家,追得多紧。”
“你说宋辉?”笔直那位正是任远。
他瞥一眼宋辉的背影,忍不住轻嗤,“他没可能。”
“你怎么知道没可能,人家学历不比你差,年纪轻轻做上MD的位置,眼瞅着明后两年就是福山管理合伙人,前途不可限量。”苏长文刻意制造危机感。
鸡同鸭讲。
任远不搭理他,转身沿着走廊来到阳台。
十二月的风湿冷森寒,他浑然不觉。
低头能看到停车场的出口,不多会儿,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稳稳驶出,汇入拥堵的车流艰难前行。
她都要结婚了,任远眼神黯淡。
连他都被扫地出局,宋辉又算什么?
*
尽管上了车,陈潇潇还是以怕传染为借口,戴着口罩坐到后排。
这样很不礼貌,但眼下她眼冒金星,大脑生了锈一样无法运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式。
所幸宋辉不是小气的人,顺她自然,并无芥蒂。
路上过于拥堵,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瞎聊,陈潇潇慢慢放松。
“你跟他是同学?”通过一个路口,路况顺畅,宋辉突然问。
陈潇潇点点头,完了才发现聊的是她的隐私。
感冒真的耽误事。
“大学的时候谈的?”宋辉通过后视镜扫她一眼,“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是随便问问。”
陈潇潇沉默很久,最后“嗯”一声。
福山投资出了名的严谨,早在背调时期就把澜思和高管挖了个底朝天。
她和她家的情况,宋辉了如指掌。
这几年她的压力,她的作为,实在不像有多余精力谈恋爱的样子。
甚至分手的原因和时间,他大概也猜得出。
“他今天很反常,你有没有想过原因?”宋辉问。
他把陈潇潇说糊涂了,问:“什么原因?”
宋辉扶着方向盘,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越来越过分。刚刚那句话开口他就后悔了,因此现在故意忽略陈潇潇的问题。
可人的微表情最容易出卖内心,陈潇潇嗅到内情的气味……虽然莫名其妙。
追问一遍:“到底什么原因?”
宋辉挑眉,不好再装听不见:“刘总有个女儿你知道吧?跟你差不多大,今年夏天哥大研究生毕业,目前在国际顶尖投行工作。小女孩非常漂亮,最难得是不浮躁,闲下来不刷手机不追剧,最喜欢看书。”
他再次通过后视镜飞快瞥她一眼,“任远的书就是她推荐给我的,她很迷他。”
陈潇潇脸上血色尽失。
“不是这个原因。”她摇头,喃喃重复,“不是这个原因。”
她这么说,宋辉倒好奇了:“那为什么?”
陈潇潇张口无言。
抵达酒店,陈潇潇试了两次才拉开车门,踏出去摇摇欲坠。
宋辉见状连忙下车绕过去:“你没事吧?”
看她脸色诡异的红,下意识探了探额头,宋辉吃了一惊,“怎么这么烫?”
“哦,退烧药劲儿过了,再吃一片就好了。”陈潇潇哆嗦着在包里翻找。
宋辉一算就知道她起码烧了三天,把人推回后座,关门说:“吃什么退烧药,去医院。”
路上一路飞驰。
宋辉越想越觉得不对:“你都这样了还来海市干嘛?”
后排无人应答,陈潇潇睡着了。
宋辉眉心拧紧。
急诊室。
陈潇潇被推走。
医生是个矮胖的老太太,脾气很急躁:“病人家属!”
没有别人,宋辉硬着头皮:“是我。”
“她感冒几天了?”
“三四天了吧。”
“什么症状?”
“发烧。”
“嗓子疼吗?”
“……不知道。”
“呼吸是否困难?”
“……不确定。”
“鼻涕是清涕还是浊涕?”
宋辉摇头。
“那这两天都吃了什么药?休息怎么样?有没有去过流感高发地区?”
“……”
医生瞪他:“你女朋友的状况你一点都不清楚?!”
“我……她……”宋辉无从解释。
老太太“哗”合上病历本,不耐烦:“给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