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办张健身卡吧?一个人健身我可能坚持不下来,但如果是和你一起,有你监督我,我肯定可以的!”
似乎是觉得他腹部硬邦邦的肌肉比之她自身软乎乎的小肚子要有趣得多。
想要找到人鱼线的起源,浅茶微凉的指腹缓缓向上。
阮声忽而低沉地闷哼一声,扣住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茶茶乖…别再继续了……”
“……好哦。”浅茶听话地收回手,心下稍稍失落,但没表现出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了声声与她关系的疏远,明明在还没回去阮家之前,她与声声一起生活在慈善之家时,就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
那时生活条件艰苦,慈善之家物资短缺,不说被子,就连枕头都是几个孩子合用一个。
那时,声声就是她的枕头。
担心她脑袋小小的抢不过别的孩子,声声每次都会给她睡柔软的小肚子。知道她半夜总是会被火光憧憧的噩梦惊醒,声声总会牵着她的手,在她深陷梦魇时,将惶恐不安的她轻声唤醒。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浅茶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去,娇小、孤寂的身子咕噜噜地翻滚回自己的枕头上,背对阮声,不说话了。
脸埋进被子里,她蜷缩成小小一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但心中仍是莫名弥漫起了一种酸涩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一向是没什么安全感的,或许是被抛弃的次数多了,她总是会对向她释放出善意的人轻易建立起依赖感,总是不可自控地向人交付真心。
她畏惧且怯懦再次被抛弃,却又往往会在察觉出对方态度的转变后不知所措,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又知道,深刻在骨子里的心理阴影没那么容易被抹去。
人们都说,稚童是没有记忆的,如同水中的游鱼只有短短七秒的记忆,长大后他们的记忆就会被时间淡化抹去。
可她不一样。
她或许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一场,夺走她的至亲生命的烈火。
她将自己所有缺失的情感倾注在那些被她视为‘朋友’的人们身上。在她眼中,‘朋友’就是她的家人,是她的精神寄托,是治她心病的药。
她从没想过失去,因为不敢想,可现在似乎不得不去想了……
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单薄的娇躯吞没,自心底散发出的冷意让浅茶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
忽然,滚烫的身躯将她小小的身子包拢,驱散了她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