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红。
没有姑娘不爱漂亮,她想起年轻时也是江淮数一数二俊俏娘子,也如严家两姐妹般明艳张扬。
只可惜后来成婚有了孩子,为了家里的柴米油盐操尽了心……
家里男人不争气,生意场上的事全靠她去争论,到最后人也老了,还落得个悍妇名声。
兜兜转转几十年,就连她自己也险些忘了自己年轻的模样。
严姝取来帕子,无声递到她面前。
钱婶儿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抬头平复鼻尖的酸涩。
“那什么……画的也就一般般吧。”
她这般说着,但眼睛始终未曾离开铜镜。
【满意度+1】
严姝听着系统的提示音笑笑,并不拆穿她:“婶子说的是,日后若婶子得空,还往您能来多多指点。”
言下之意,便是许诺若是钱婶儿喜欢,日后可以随时来找她上妆。
都是做生意场上的人精儿,钱婶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两人对视半晌,似乎在思量什么。
最终,钱婶儿开口:“既然你如此诚心,那便这样吧。”
“下月十五我得空还会再来。”
边说着边放下铜镜,理了理衣服,再不看她们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
边走嘴里边念叨着:“严家姑娘,不要怪我多嘴。比起经营这间铺子,以你的手艺不如去做个妆娘。”
“这不快品花宴了吗?各大酒楼都在为自己楼里的乐伎寻妆娘,你应当也去试试,”
品花宴,是江淮挑选花魁的日子,各大酒楼艺馆的乐伎舞伎都会参加,从身材,相貌,技艺挑选出最为出色的女子推选为花魁。
相对的,为了一睹花魁风采,花魁所在的酒楼必定小火一把,带来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不过啊,那香满楼放在最后,能别去就别去,虽说以前是江淮数一数二的,不过这几年没落的不是一星半点,整日被别的酒楼压着打,这次花魁大选若再不能出头,怕是下半年就得关门歇业了,你这手艺值得最好的,就那邀月楼就不错。”
“就你这铺子说个不好听的,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有一两银子进账,光等着钱是进不来的。”
“钱婶儿说的是我定当好好考虑。”
待人走后,严姝这才松了口气。
只剩严悄悄满脸疑惑:“她就这么走了?”
明明之前她在嚷嚷着讨债,要拉她们去报官,后面又谈论起妆容,然后就没有了?就走了?
看着一脸单纯的严悄悄,严姝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去收拾摆放了满桌子的胭脂。
罢了,日后慢慢教她便是,总是要学的。
严悄悄见她并未将胭脂放起来,而是装到一个盒子里,不经有些奇怪。:“阿姊这是要做什么?”
严姝头也不抬的回道。“钱婶儿说的没错,钱不会自己跑进来,说不定这次品花宴便是时机,我想着去酒楼看看。”
“阿姊是要去邀月楼?”
“不,不去邀月楼,去香满楼。”
严悄悄有些诧异:“钱婶儿不是不建议你去香满楼吗?”
“邀月楼那么大的酒楼,全江淮技艺高超的妆娘哪个不想去,而且估计早有内定的人选,像我这种一点名气都没有的,连门都不一定能进。”
“而且钱婶儿不是说了吗?香满楼还有最后这次花魁大选的机会。”
看着眼悄悄一副大脑还是加载中的样子,严姝有些好笑。
“留下来看店,别乱跑。”说罢,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拿上收拾好的东西,前往香满楼。
比起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才更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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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满楼,在十年前还是江淮顶级酒楼。
听人说,他也曾因一壶桃花酒扬名,只可惜随着江淮的发展,越来越多的酒楼崛起,新旧交替,便也逐渐没落了。
而此时,二楼雅间内,严姝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端着茶盏,满脸不耐,正眼都没给她一个的掌柜李多福,她倒觉得,香满楼没落的根源估计是它本身。
“锦绣坊?没听说过。”
“你说你是妆娘,怎的,自己却素面朝天?”
李多福语气里满是怀疑,就差没说她是哪里来的骗子想要蹭吃蹭喝了。
严姝连着在屋里整理了两天的账册,没顾着打扮自己,脸色是憔悴了些,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虽说是朴素了些,但也不至于是骗子吧。
“不是我吹嘘,我们香满楼,也是曾被县太爷提过字的,姑娘们还常被邀去府上献曲,可马虎不得。”
“能为我们楼里姑娘上妆的少说得是崔妆娘那样有大名气的。”
严姝闻言,嘴角一抽。
你要不要看看楼下大堂那零星的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