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跑。
“温定昭!”
定国公之子温定朗,执掌整个北疆军队,手握兵权的镇国将军。
那个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兄长。
眼见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温定昭哪肯乖乖就范?
忙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币交到了负雪手中,嘱咐道:“去交给老鸨,同她说人先带走,剩下的钱明日派人去定国公府寻,今日这人我是要定了。”
一时间暖香楼尽是肃杀之气,老鸨扭着袅袅细腰,谄笑道:“原是温将军,不知您尊驾光临有何吩咐?\"
温定朗扫视全场,目光定格在三楼扶杆边的温定昭身上。
那目光如炬,仿佛想要把温定昭生吞活剥似的。
温定朗冷声开口道:“昭昭,下来。”
温定昭背后冷汗直流,磨磨蹭蹭下了楼,顾及到定国公府的面子,温定朗没有在此暴走,而是拎着她的后衣领略一颔首朝着老鸨解释道:“家妹年纪还小故而好奇来此,多有得罪,温某在此向暖香楼赔个不是。”
老鸨也是个聪明人,哪里听不懂温定朗什么意思,忙摆手:“哪里哪里,温将军言重了。”
温定朗拎着温定昭出了暖香楼,一路上温定朗没有说一句话。她知道完了,这哥哥是又给惹生气了。
“兄长...此次是我不对,我知错了。”温定昭在后面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上温定朗的脚步。
温定昭知道,自家兄长虽然极爱生气,但事事都以她为中心。实则也非常好哄,比如现下。
温定朗双唇紧抿,虽不理她,但是却刻意放慢了脚步。
“知错?你倒是同我说说,你错在何处?”
温定昭心虚地垂下头,小声道:“下次去暖香楼肯定同兄长说一声,不让兄长担心。”
温定朗怒极反笑,嗤笑道:“你还有下次?回府面壁思过一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哪儿了!京都贵女圈中你性子最为跳脱顽劣,兄长对此都已经想的很开了,只要你不惹出什么大乱子出来,我都能替你压下。”
“可你倒好,如今尚未出阁连这暖香楼都来逛一逛了。今日那花魁,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派负雪将人赎回来了吗?哼。”温定朗冷哼一声。
啧。
终究是斗不过自家兄长。
原以为负雪在温定朗走后能与老鸨周旋一番,没成想温定朗还留了后手。
温定昭垂眸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道:“没有下次了嘛。”
见温定昭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温定朗叹了口气,终是心软了,缓缓说道:“罢了,人我已替你赎了回来,也难为你落水后愿意出来走走。只是昭昭你要明白,他是暖春楼出来的男儿,你们二人身份悬殊是不可能的,若是为他那副皮囊为兄告诉你大可不必。”
可温定昭感兴趣的不是他那副皮囊,而是沈上清的手段。
沈上清那样一个人,能一步步爬上摄政王之位,诛除异己,同党伐异。全然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若非没有点权谋的手段,怕是走断两条腿也走不到这一步。
温定昭状似无意地回答道:“兄长误会了,前几日凑巧碰见他负伤被人打晕后拖进了暖春楼,见死不救岂不是小人所为?所以才有今夜兄长瞧见的那一幕。”
听到这话温定朗眉毛一挑,看着自己妹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那么如今救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温定昭讪讪笑了笑,摇摇头:“尚未做打算。”
温定朗见状倒也没硬要她现下给出个答案,只略一点压低了嗓音道:“如今京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云波诡谲。”
“近日京都流言四起,说是早些年那位失踪不见的皇子如今怕是要找回来了。一山不容二虎,只怕是还未找到就要被铲除干净,这几日你少在外面晃悠。”
温定昭眨巴眨巴眼,状似无意试探道:“那兄长可有眉目了?”
“尚未。”温定朗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温定昭发顶,“此事虽不知真假呢,但谨慎为上就是了。”
见此温定昭也不再多问,点点头便告别兄长。
温定朗看着如今已出落得水灵大方的妹妹,心中到底还是不放心,朝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去打探一下那人什么来历,记得向我来禀报。”
“属下遵命。”
翌日一早。
昨夜温定昭歇下时二人尚未回来,今日温定昭一打开门便见沈上清已在门口花坛处站着了,见少年额前发梢处似乎还有露水,想必是一大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温姑娘!”
少年一身玄衣衬得他修长挺拔,眉宇间英气逼人,朝着温定昭拱手作揖,姿态谦卑道:“在下沈上清,在此多谢姑娘搭救,昨夜姑娘为赎下我的一万四千两,他日我会如数奉还。如今卖身契在姑娘手中,今日起我便听候姑娘吩咐了。”